冷不防差点被拽了个跟头,迟尉定了定身形,左右看了看向他们侧目的观众,悄然单膝跪在了邵卿尘身边以方便与他对视。.|

迟尉抬眼望向邵卿尘,眉宇间仍然是那化不开的冷酷。可是眼神中,却仿佛有了那么一丝活气。迟尉道:“怎么了吗师父?”

邵卿尘将他的衣领再次向前拎了拎,说道:“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说怎么了?刚刚……你说的什么?说我……不脸盲了?如果我没记错,自从你醒来后,我可是没表现出半点脸盲的意思来啊!你又是怎么知道为师脸盲的?”

迟尉缓缓吸了一口气,说道:“师父难道忘了,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您明明已经和我视频过多次,却接连数次都没能认出我。最后,还是弟子表明身份拜师行礼,您才如梦初醒般的愣在那里。……其实弟子不想说,师父不知道那一刻的你……有多可爱。”

邵卿尘的手指有些颤抖,他缓缓拂上迟尉的脸颊,仍然是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邵卿尘捧住迟尉的脸颊,声音低哑的说道:“阿谨,你记起来了?”

迟尉缓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只是记起了与师父在一起时的一些片段,多数都是模糊的。唯独这一段,弟子记得清清楚楚。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起,弟子就对师父动心了吧?”

邵卿尘怔了怔,随即心里一暖,笑着刮了刮迟尉的鼻子,说道:“阿谨,那个时候你和师父才刚刚认识。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惦记着你的师父了?”

迟尉却又装起无辜来,大呼一声:“冤枉啊!师父,明明是您教我同?修诀,所以才导致弟子对师父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的。..Co么现在,反倒怪起弟子来了?”

邵卿尘一把掐住迟尉的手腕,恨恨道:“你小子给我说实话,你究竟记起多少来?”

迟尉却忽然笑了,自从他失忆后第一次笑得直达心底,他跪在地上挺了挺身,贴在邵卿尘的耳边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少,也就记起了……我们两个进入同?修期时的几个片段。难怪师父对弟子的这段回忆念念不忘,弟子也愿把这段回忆深深的刻在心里,一千年一万年,到时候再翻出来,仍然是师父那张风情万千的脸。每每想到,弟子都是忍不住千百遍的回味。”

邵卿尘一阵面红耳赤,一把将迟尉推了开来,怒气明明梗在喉咙里,却被那一股无形的手顺得一干二净,最后一丝不剩的随着他的呼吸消失在胸腔里。再开口却似那百转千回的怨怼:“你这混小子,好不容易把丢的回忆找回来,倒先学会挖苦师父了。”

迟尉立即重新贴了回来,悄然握住邵卿尘的手,道:“不,我这不是挖苦师父。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都是弟子不好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害师父伤心难过这都是弟子的错。从今天开始我定会更加珍惜我们二人这段回忆,深深的藏在心里,反复的细品揣摩,连并着我这一腔真心,都藏在这里。”说着迟尉握起邵卿尘的手,贴在了自己心口窝上,而这掌下正是雄浑有力的心跳。强而有力,透过手掌传入耳中,发出一阵阵的“噗通,噗通,噗通……”

还没说话,邵卿尘的心便先沦陷了。

错不了了,这回他的阿谨,是真的回来了。

两人再没心思看台上的节目,也没心情再管周围观众的侧目。迟尉拉起邵卿尘,两人提前离席。舞台的后方便是休息室,两人并没有在休息室逗留。而是来到机械坪广场,找到那架属于范修言的无比拉风的限量版飞艇。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飞艇,迟尉定好飞行线路,邵卿尘便坐在舱中喝茶吃水果。

迟尉回来的时候,邵卿尘竟然觉得有几分紧张。他清了清嗓子,这氛围却莫名的更加尴尬了起来。明明是天天见面的两个人,却仿佛许久未见的恋人。心中一腔恋慕,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给对方。

邵卿尘放下啃了一半的苹果,刚说了一句:“那个……”

迟尉的声音便同步传来:“师父……”

两人互看一眼,笑了笑,邵卿尘道:“你先说吧!”

迟尉却道:“还是师父先说吧!”

邵卿尘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水,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迟尉勾着唇角,说道:“师父心知肚明。”

他们两人最最深刻美好的回忆,都在那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间里。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张双人床,一个小冰箱。冰箱里经常可以看到迟尉给他准备的食物冷饮,床上则经常蜷缩着一只赖床的师父。

两人仿佛都同时沉浸在了这段回忆里,邵卿尘抬头望着迟尉,笑着喊道:“阿谨。”

迟尉道:“怎么了师父?”

邵卿尘道:“为师想你。”

迟尉也道:“师父,弟子也想你。”

邵卿尘起身,走到迟尉面前,握住他的手,说道:“怎么办,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迟尉的呼吸蓦然凌乱,勾唇说道:“师父,我也很怀念这种忍无可忍却不得不忍耐的日子。”

邵卿尘忽然笑了起来,没错,这是他们在同?修期之前的磨合期。那段时间,也的确是磨人得很。明明两个人已经互相吸引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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