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慕在门口站了很久,本来打算要进去的,只不过眼前这一幕豪门撕逼实在是太劲爆,他就在门口多听了几句。

听见宁小满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地戳穿自己,他冷然一笑,从玄关后面走了出来。

“我怕我出来解释的话,越描越黑,毕竟正常人都不会带着姘头来见自己正牌老公的。”

听到男人的声音,几个人瞬间抬头看向他,目光各色各异。

只有霍时深还是先前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甚至连眼波都十分平稳,没有丝毫动乱。

甚至都没有看来人一眼。

纪嘉慕不急不忙地走到沙发边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挑起,“小满,看来你男人不是很需要我替你解释啊?”

霍时深冷唇微勾,明明坐着,却比站着的纪嘉慕气场还要高大几分。

他执起宁小满软绵无骨的手指,有一有二地把玩,淡嗤一声,“我的女人,轮得到你来为她解释?只要我相信她足矣。”

宁小满瞳孔一震,心里被某种迅速发酵的东西填满。

她回握住男人的手,主动和他十指相扣。

纪嘉慕觉得这两口子郎情妾意太碍眼,干脆不理会,跟霍老爷子问了好,然无视了一旁的谭歆然。

谭歆然觉得自己被男人忽略,怒火中生,“豁”地一声又站了起来,愤怒地指责道“你们两个太嚣张了!一点都不把时深哥哥放在眼里!宁小满,时深哥哥对你怎么样不用我们多说吧?你现在居然把这个男人直接带到家里来!时深哥哥的面子都被你丢尽了!”

“歆然!”

霍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喊了她一句,声音威严,瞪了谭歆然一眼,“还有外人在!”

在霍时深和宁小满面前叫嚣几句也就算了,毕竟只是家丑,但是现在还有外人在,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只会出霍家的丑。

霍老爷子喜欢谭歆然嘴甜会奉承,又虚荣好拿捏,事事都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她的冲动不计后果,却又总是让他厌烦。

而且……

这个纪嘉慕,没有那么简单。

霍老爷子沉声看着他,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没有说话。

谭歆然只能愤愤不平地又坐了下来,低头的瞬间狠狠地剜宁小满一眼,却没有想到刚好被霍时深看到。

男人的视线只是短暂地跟她相接,但紧紧只是那一两秒的时间,她就觉得自己如堕冰窖,后背像被千万只冷箭一起射中一样,又疼又怕。

谭歆然脸色一下子就有些慌张,下意识就目光躲闪起来。

宁小满坐在沙发上,微微地靠着霍时深。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墨色的眼眸本就深沉,如今看起来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他既不质问自己,也不要她解释。

就这么沉默地坐在一旁,云淡风轻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有着纵观局的淡然。

纪嘉慕见没人邀请他坐下,一个人站了那么久,腿也有些酸,干脆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他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手自然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要多邪气有多邪气。

“我这次来呢,是受霍太太的嘱托,来跟霍总谈个生意,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

“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跟宁小满两个人待在房间里那么久,你敢说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刚解释没几句,谭歆然就打断了他的话。

她一脸鄙视地在他和宁小满之间不住地打量,好像是她的老公出轨了一样,咬牙切齿道“别把我们都当傻子!你看时深哥哥现在说一句话了吗?你说你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谁信啊!”

纪嘉慕被她打断,本来就不耐烦,又听她这么聒噪,直接失去了耐心,“宁小满她男人都说相信她,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鸡给自己加戏?你有什么资格说相不相信?”

听到他骂自己野鸡,谭歆然脸色惨白,开始呼吸不畅,“你和宁小满就是去酒吧私会的!除非……除非你有人证明!”

她说完便迫不及待地看着霍时深,煽动的意味很明显,却还要打着抱不平的名义,“时深哥哥,你再好好看看这些照片,这个男人去给姐姐开门的时候,衣服都没穿,而且两个人进去呆了这么久,一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纪嘉慕笑了笑,顺手将手里的照片扔回到茶几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往沙发上一靠,“你这么笃定,我还以为你真的在现场看到了一样。”

谭歆然又连忙瞪了他一眼,“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面,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面都清楚!”

“你口口声声说清楚清楚的,你到底清楚什么?”

宁小满突然松开霍时深的手,从他身边站了起来,走到了谭歆然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眼里的讽刺和嘲弄就像坚冰一样往她身上刺。

“谭歆然,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我可都已经录音了,你现在非要咬定我出轨也行,拿出确切的证据来,如果拿不出来,我就拿着这份录音,告你诽谤!”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蹦着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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