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落下,四周忽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霍时深一下就撤了力气。

宁小满茫然的看着他,察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郁。

她刚才那句话是实实在在地触怒了霍时深。

那句话一直是他的逆鳞和底线,上辈子经历了那样的回忆,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宁小满的死亡。

她一个人死在地窖里这件事情对霍时深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为了能够让她活下来,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可她就那么轻飘飘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仿佛他之前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他忽然就沉了脸,捏着宁小满的下巴,用了一点力气逼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用力的掐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折断,“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听到了吗?”

宁小满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被他吓到。

霍时深却不顾她吓得苍白的脸色,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抵在她的耳边说道:“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再也不许。”

宁小满没有说话,侧过脸想要去看看他,却被霍时深用力的桎梏着,动弹不得。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脖颈上,不允许她看他的表情,整个人都伏在她的肩膀处。

下一秒宁小满却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阵水浸的触感,愣了一下,浑身僵硬。

是她想的那样吗?

刚才霍时深是在她的肩膀上哭了吗?

如果不是他掉了眼泪,那刚才那种触感是怎么回事?

宁小满一下子就僵直了身子,整个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她握紧拳头,那种震撼让她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不少,“霍时深……”

她沙哑着声音喊出他的名字,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就松了力气倒在他的怀里。

霍时深连忙抬起头,有些着急的去看她,“怎么了?”

宁小满闭着眼睛躺在他的怀中,男人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对一旁的医生道:“过来看看。”

医生手忙脚乱的上前,替宁小满做各种检查。

霍时深就坐在病床边牵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他看着她沉睡的脸颊,轻轻吐出一口气,方才激动的情绪也缓和了一些。

是他刚才也失控了,吓到了她,他没有办法听她这么轻飘飘的说出那句宁愿去死的话。

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时深的情绪才冷静下来。

一旁的医生对他道:“她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不少,比以前好了很多,相信只要经过一定周期的治疗就可以恢复平常。”

霍时深闻言脸色这才柔和了一些,看向医生,“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好?”

医生一下子就有些为难,犹豫着说:“这种事情不好下一个定论,有的可能自己想通之后就会一直好转,但有的一旦又钻进了死胡同,只怕是……”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他知道霍时深明白。

这些医疗团队都是以前专门治疗宁小满的精神疾病,也知道霍时深有多了解宁小满的身体的状况,甚至于比他们这些医生都还要了解。

最糟糕的情况大概就像一年前那样,开始莫名其妙的具有攻击性。

霍时深没有说话,眼眸闪动了几下,片刻之后才对他说:“知道了,你们先出去。”

“好。”

最后病房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霍时深才轻轻叹出一口气,帮宁小满盖好被子,然后附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总是让人这么不上心。”

他又在她的鼻子上亲了亲,眼神忽然一深,突然起身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那头响起陆易斯有些惊讶的声音,“没有想到你居然还会给我打电话,上一次在病房里面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要见到我呢。”

霍时深却笑了一声,“一辈子不见到你,怎么教训你?”

他说完那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陆易斯像是疯了一样,笑着笑着眼泪都要笑出来。

听着他的笑声,霍时深慢慢蹙起眉头,仿佛在跟一个疯子交流。

没过多久陆易斯就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语气突然变得阴冷,“你不让我带走李衍舟,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要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因为宁小满,有两条无辜的人命现在躺在疗养院里永远都睁不开眼睛,你觉得外界会怎么想她?何况她现在又还有了霍太太的头衔,怕是那些舆论都会将她吞没吧!”

霍时深一下子就握紧了手机,“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可乘之机。”

陆易斯又笑了起来,“可能吧,反正你霍时深神通广大,又有谁能够阻止得了你呢?又有谁能够伤害你在意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伤害别人,对吗?”

霍时深用手抵了抵眉心,沙哑着声音道:“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李衍舟他是咎由自取,秦清清同样也不无辜,他们的事情跟宁小满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如果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的话,为什么宁小满会因为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崩溃呢?”那边传来一阵大笑,陆易斯又直接挂掉电话。

霍时深忽而眼神一震,直接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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