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宁又偷偷溜进了‘三秋园’,但当他瞅见了月媚儿所居的小楼时,脑海里立马又印现出上官怜儿明媚的笑靥来,他的心头一颤,又是内疚,又是痛苦,暗暗地咒骂起自己来,身子一顿,哪里还能向前迈上一步,他愣愣地站在楼下,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好一阵犹豫,好一阵纠结,一会,他暗自一叹,便咬咬牙,毅然转身,便要折回住所,不再来招惹月媚儿了。

但是,亦就在渭宁将要走出院子时,铮的一声,自楼内传来了琴声,先是一声,即而,又是数声,都是单音,显是有人在调试琴弦,如此,连响了数十声之后,琴声静寂了片刻,方才又重新响了起来,只是这一回琴声演奏出的乃是一曲完整的曲子,同时,有一个女声合着琴侓,开始咏唱起来: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女声清雅柔媚,带着一丝哽咽,和着悠扬舒缓的琴声,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曲声缠绵浓郁,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怨与忧伤,尤如黄莺夜啼,声透雨林。

渭宁听得月眉儿的哀绵之音,感知到曲子之中蕴含的相思之情,心头一颤,整个人登时都痴了,心中那压抑着的对月眉儿的思念与情欲,就像着火的油脂一般,嘭的燃烧了起来,无法熄灭,他心情激动亢奋,连忙转身,魔症了似的,精神有些恍惚地,缓缓地踏上了月媚儿的楼阁,推开虚掩的楼门,站在门口,其意怯怯地向屋内瞥了一眼。

此刻,月媚儿薄施脂粉,一袭白衣,正侧坐在窗前,手指灵动,拨动琴弦,一面弹琴,一面歌咏,阳光自窗外斜照在她的身上,微风拂过,吹扬起她一头如瀑青丝,琴头还燃着檀香,白烟袅袅,此情此景,映衬的她,飘飘若仙,颇有出尘之意。

渭宁凝了凝神,轻咳一声,缓缓地渡步进屋,倒了一杯热茶,搁在月媚儿身边的茶几上,再盘腿坐在月眉儿的身侧,斜仰着脸,定定地盯着月媚儿略显消瘦憔悴的玉脸,一阵心痛,待其一曲唱罢,连忙将茶水递在月眉儿的面前,讪讪一笑,柔声说道:“媚儿,口渴了吧,喝茶、喝茶!”

月媚儿并没有接渭宁递过来的茶水,目不斜视,冷哼一声,起身便进内屋去了。

渭宁碰了一个大冷脸,神色有些尴尬,他愣了一会,便鼓起勇气,起身跟着进了月眉儿的闺房。

月媚儿已经躺下,外衫褪去,仅系肚兜,由于她面朝床内,侧身而卧,被褥仅仅盖住下半身,大片的背脊便裸露出来,只见她肌肤雪腻,嫩滑如玉,端的诱人。

渭宁走近床边,附身一瞅,见月媚儿的玉脸被手掌盖着,看不清她的表情,便嘻嘻一笑,轻声问道:“媚儿,你睡啦!”

月媚儿又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渭宁又赔笑道:“媚儿,你生气啦,其实,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想来看你,只是最近太忙了,抽不出时间,这不,我一得空闲,不就来找你了吗?”

月媚儿依然不吭声。

渭宁便脱下鞋子,也侧躺在月眉儿的身边,伸出手臂,轻轻搂住了月媚儿,便腆着脸,陪起软话来,无师自通地说着甜言蜜语,一会,还低头亲吻其光洁的香肩来。

月媚儿手肘向后一撞,顶住了渭宁的下颚,轻声叱道:“流氓!”

渭宁不知月眉儿的真实想法,害怕事与愿违,弄巧成拙,连忙停止了轻薄,不敢放肆,又在其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笑着,发动柔情攻势,可又过了一会,见月媚儿不言不语,毫无反应,甚觉无趣,心中温怒,突地闭口不言了,杵了一会,轻叹一声,一脸落寞地喃喃道:“一一一一你、你既然困了,那就睡吧,等你气消了,回头我有空再来看你。“便下床穿鞋,准备离开,但随即却听得月媚儿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渭宁一怔,心中一软,回转身来,站在床边,冲着月媚儿苦恼地道:”媚儿,你好端端的,你干嘛要哭呀,你这是干什么嘛?“

月媚儿闻言,心中更是委屈,哭得更凶了。

“好啦、好啦!我不走了,我陪着你,你别哭了,好吗?“

渭宁心慈,见不得女人哭,尤直是喜欢的女人,他见月眉儿哭得愈发厉害,心里更加慌乱,连忙又躺回了床上,搂住月媚儿,柔声道:“媚儿,我这几天没来看你,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向你认错了,你还要怎么样嘛,难道你还想要我抽自己的耳光不成?”

月媚儿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泣,转过身来,面对着渭宁,用有些浮肿的眼睛盯着渭宁,眉头紧蹙,余怒未消地,幽怨地道:“渭宁,我月媚儿虽然不是什么豪门闺秀,金枝玉叶,但好歹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正经女子,你利用人家对你的一腔柔情,玩弄了人家的身子,事后却不想承担责任,对我避而不见,你说,你是不是太不应该了,你既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承你所言,你便当着我面,抽自己三个耳光,作为处罚,如此,我方才信你。”

渭宁一怔,笑着问道:“真的要打吗?”

月媚儿表情严肃,非常笃定地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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