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乘风一声厉啸,直接把腰刀抽出一半,瞪着眼睛,直视李三狗子:「李三狗子,你要是再敢动摇军心,我现在就把你正法!

李三狗子的心一横,向前一步,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前襟,露出了刺青遍布的胸口,恨声道:「你有本事就现在杀了我,起码不要让我落到妖贼手中,跟河里那兄弟一样,死无尸!

刘乘风的双眼通红,喘着粗气:「好,你不想活了,我先成你,拿你的血祭旗,回头再跟妖贼决一死战!

他一下子抽出了刀,就要上前,而李三狗子则闭上了眼睛等死,后面的几个小兵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连声道:「刘队长刀下留人李什长也是好心,也是想为兄弟们的性命着想,求你饶过他这一次吧。

「是啊,李什长在城里可是大哥呢,我们都听他的,如果你连他也杀了,咱们这队,可就人心散了啊。

「李什长,你快跟刘队长认个错,我们...........

众人正说话间,突然,身后的一个一直看着城外值守的小兵尖叫了起来:「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大家都脸色一变,刘乘风一个箭步冲到了城垛那里,也不顾身后的李三狗子,看向了城外,只见两里之外的密林之中,迅速地走出了二十多个人,这些人个个打着赤膊,相互换扶着,一半多的人,看起来都是在一疼一拐,每个人都带着武器,但这些武器,无论是刀剑还是枪矛,明显都磨损得非常厉害,甚至连那些枪矛,这会儿看起来更象是他们的拐棍,甚至有两个人干脆是用几根枪矛并在一起,卸了矛头,正抬着一个躺在这个小小矛床上的同伴,吃力地前进呢。

李三狗子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一定是妖贼的探子,这会儿想要打探我们城中的虚实呢,刘队长,咱们先杀了这些狗贼,然后再撤。

刘乘风冷笑道:「怎么,李什长,刚才不是想逃吗,这会儿怎么又想战斗了?

李三狗子摇了摇头:「就算要撤,也不能让我们这队人守的可是妖贼知道我们的虚实,:朱雀门,这是建康城的南大门啊,要是这样放弃了,妖贼长驱而入,这建康城可就直接破了啊

刘乘风的神色稍缓:「看你小子还算明白点事理,好了,刚才的动摇军心之罪,暂时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在城中有点人望,这队的兄弟很多是听你话的,刘大帅治军你怕是不知道,临阵脱逃的,不管多大的官职,都是定斩不饶。

「那不过是说李三狗子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说而已,前方打了这么多败仗逃跑了这么多官员和将校,要真的都杀了,那还杀得过来吗?刘队长啊,你就是在他手下太久,太听话了。

他以前也就是个京口的泼皮混混比我也没啥不一样的,只不过是赶上了好时光。

哼,要是这回我也能有机会立功,以后未必会比他差呢。

刘乘风哈哈一笑,拍了拍李三狗子的肩膀:「好小子,有志气,有出息,不过,刘裕刘大帅立的功,那可是一路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你如果真的想走跟他一样的路,我给你个机会,出城去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沉声道:「刘队长李三狗子的脸色一变你要是想军法处置我,现在就可以杀了我要我出去落在敌人手上,这又算是什么?

刘乘风摇了摇头,淡然道:「你怎么就确定来的是敌军呢?他们可没穿妖贼的军服,而且看这架式,象是从前线撤下来的军士呢。

李三狗子没好气地说道:「前方撤下来的军队不应该都是在孟怀玉将军的军中吗,怎么会是这样的散兵游勇?按刘大帅的军令,收缩兵力,不与妖贼纠缠,哪里来的战斗啊。

难不成还会是桑落州那里的败兵,一路几千里跑到这里吗?

刘乘风咬了咬牙:「就是因为摸不清来的是什么人,所以才要你出去看看,要是妖贼想要侦察,我觉得不需要这样,从他们沿江浮户而下的举动,应该是大军直接过来扎营以军威来震慑我们才是。

李什长,你要是不敢出城,我可以另派他人!

李三狗子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恨声道:「一派胡言,我李三狗子在城中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连出个城都不敢呢?只不过,只不过我在城中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轻易地把命送掉罢了。要摸清来人是什么,只需要...........

他一边说,一边死死地盯着这一小队向城门走来的人,就在二人说话间,这些人越走越近,已经越过了拆毁的民居与市集,快要到护城河外了,李三狗子看着为首的一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只见这个人的脸上蒙着一层黑布,遮着下半个脸,发头散乱,可一身的肌肉如钢铁一般坚硬,而纹在上面的十余个刺青,更是让人望而生畏,尤其是胸前纹的一条盘着的,作势欲冲天而起的龙更是与众不同,李三狗子瞪大了眼睛,突然弯弓搭箭,直指城外,大吼道:「不许向前,来者何人?!

这一小队人停下了脚步,同时抬头看向了城头,为首那个胸前纹着盘龙的汉子,走向前两步,直到护城河边的桥头,看向城上,对着李三狗子大声道:「城上的可是三狗子兄弟?」

李三狗子的手在微微地发抖,眼中也开始泛起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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