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义落水大病一场后,倒是安分了不少,再也没来找冷月的麻烦了。至于许夏涵么?整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再折腾些什么。

这日,冷月正在院子里摆弄自己的药圃,便听到春桃略带急躁的声音传来,“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咱们鸿哥儿也发痘了。”

鸿哥儿,就是冷月带上京的弟弟,秦家的继承人。如今和乳母一起,养在许府的一处小院落里。

这几日临帝的孩子们有不少感染了天花,可许府消毒工作做得极好,府里也没有人染上。而且鸿哥儿从不出去与外人接触,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发痘呢?

冷月皱眉,虽然她与鸿哥儿没多少感情,他也只是自己拿来要挟秦家姨娘的筹码。可是鸿哥儿毕竟是她血缘上亲兄弟,或是世上真有血脉相连这事,此际她竟有些心慌意乱,隐隐有了害怕的感觉。

“快,带我去瞧瞧。”冷月连忙起身,也不管衣袖上的尘土,连忙朝鸿哥儿所在的小院走去。

天花,冷月心中明白,根本没有特效药可以治疗,特别是幼子,一旦被传染上就没有活下来的例子。她越想越害怕,脚下便走得更快了些。转眼就到了鸿哥儿的小院子里。

屋子里已经挤满了各种丫鬟婆子,皆是哭哭啼啼。鸿哥儿的乳母更是紧紧抱着鸿哥,一直嚎哭个不停。

这屋子里的人多数都是冷月从秦家带来的,因此见了冷月进来,更是哭得不成人形。

冷月皱眉扯开了乳母――秦妈妈,有些不悦道:“你捂得那么紧做什么,没病也得给你捂出病来。帮我把哥儿的衣裳敞开了,我瞧瞧。”

秦妈妈瞧见冷月,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连忙将鸿哥儿的衣裳都给扒拉开了。

果然,哥儿的面颊、腕、臂、躯干和下肢都有红色斑疹。

冷月皱眉,正欲抱起鸿哥儿仔细瞧瞧,却听得到门外传来许夫人的惊呼声,“月丫头,你赶紧出来,若是连你也传染了就不好了。”

冷月转身瞧去,只见许夫人和梁妈妈都站在门口,口鼻用白布捂得严严实实的。她不理会门口二人,仍是仔细地替哥儿把脉看诊。

许夫人见此,连忙让两个丫鬟进去将冷月拽出。

此际哥儿又醒了过来,瞧见了长姐,便奶声奶气哭着要抱抱。那两个丫鬟又如何能让冷月去抱鸿哥,又拉又扯想要将冷月拉出屋子。

鸿哥儿鼓着一张白嫩的包子脸,伸出莲藕一般的小手,半日见姐姐都没有来抱自己,哭得是撕心裂肺。冷月见状,心疼得不得了,便有些恼怒,一把推开了两个丫鬟,连忙将鸿哥抱近了怀中。

这边转身对着外头的许夫人说道:“舅母,鸿哥儿得了痘子,我一个做姐姐的哪能放着不管。”她一边轻轻拍打着鸿哥的后背,一边道:“我瞧,我暂且住在里头看着鸿哥儿。”

说完不再理会外头,一心哄着怀里的鸿哥,“哥儿,别挠,别挠,仔细留印。”

冷月抱了鸿哥儿,就算她自己不说,许夫人也决计不会让冷月再出了屋子,免得将脏东西带出来。

天花,那是什么东西?那就是阎王爷派来的小鬼,碰上哪还有好的。许夫人暗暗摇摇头,心中盘算着等鸿哥去了后,再观察几日才好将冷月接回去。

“去,让外头送了这些药进来。”冷月飞快地写下了一张方子,递给了守在屋外的春桃道:“你莫要进来,我们的衣食还要靠你。”

春桃点了点头,拿着方子飞快地朝着荣华院跑去。可没到一会儿,就苦着脸回来了,倚在屋门外道:“姑娘,太太说其他药都是有的,唯独,唯独这千年人参……”

冷月闻言,冷哼了一声,千年人参虽然金贵,可百年世家许府会没有?说出去也没人信。只怕许夫人是不想将好东西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罢了。

“那你就出府,咱们秦家是做什么的,你难道忘了?临帝城中咱们家的药材铺还少吗?拿着手牌随便去一家取了过来便是,其他药材也不要他们许府的了,都从铺子里拿。”冷月一边和外头的春桃说着话,一边用烈酒兑了水替哥儿细细地擦着身子。

秦府虽然在权势上比不过临帝的世家大户,但是论钱财,不比城中哪个世家差。夏城接壤南边多山盛产药材的霓光国,夏家可没少从霓光国走私药材到琉璃国和最北边被琉璃国吞并的北国,因此是赚得盆满钵满。

一连好几日,冷月都住在小屋子了。只不过她从不熬夜守着哥儿,膳食也照常吃,甚至比往日里吃得更多。她知道,人太过疲倦身子骨自然就弱了,染上天花的机会就会大上许多。

她可不想哥儿没好,倒是把自己赔进去了。

又过了几天,哥儿身上的脓疱疹逐渐干缩结成厚痂,冷月知道,哥儿的命是保住了。

“哥儿,来,贴贴脸。”冷月将鸿哥连人带着被褥抱到怀中,轻声哄道。

鸿哥闻言便乖巧地将自己的小脸贴到了冷月的面上。

“恩,连烧也退了,不会有事了。”

冷月说着将鸿哥放回小床上,笑眯眯地替他捏好被角后,又走到提前准备好的热水中清洗着双手和面颊,一遍两遍……足足洗了七趟,冷月才停了下来。然后嘱咐着其他伺候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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