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文闻言,咧嘴哈哈一笑。

“别管怎么滴,反正这一架打得很爽,看长孙冲那厮还敢不敢在爷们面前嚣张——”

一提起这个,被叫作处弼的年轻人也不由精神起来。

“等回头抽个空,再揍他丫的,可惜跑了张慎微那厮,不然那才叫爽——走了走了,前头正好有户人家,去歇息片刻,借口热汤——”

“咦——什么味道?好香——”

“咦——什么味道?好香——”

叫处弼的年轻人刚刚走近柳子安家附近,就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从没闻过如此鲜美的味道。

就这么一顿的功夫,身后的李思文也赶了上来,一闻院子中飘来的香味儿,两只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这是什么味道!”

说着,这厮有些忘形地深吸了一口气,砸吧砸吧嘴。

“这味道,跑遍长安城大小酒楼都找不到——绝对是美味!”

“岂止啊,就连皇帝老子的御厨房恐怕也多有不如,嘿嘿,说不准,我们今日有口福了!你且在此等候,我先去看看情况——”

叫处弼的年轻人说完,嘿嘿一笑,把马往旁边的树上一拴,大步往柳子安家的院子里走去。

叫李思文的年轻人哪里会老老实实地在外面等,也赶紧找了棵把马一拴,跟着跑了进去。

农村多是篱笆墙,若是家中有人,白日里大门都是开着的,这两人身高腿长,走得又快,只三两步就走到庭院正中。

柳子安家院子中有一颗大枣树,枝叶茂密,树下有个大石头墩子,往日里一家四口多在此处吃饭。

柳子安和巧儿兄妹俩刚刚把饭碗端石头墩子上,美滋滋地吃了一口,还没来得及赞美这美味的午餐,就看到两个人锦衣华服的年轻人一先一后地闯了进来。

当先一位,差不多有一米七八,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个大个子,长得宽腰厚背,孔武有力,黑脸膛,扫帚眉,瞪着老大一双牛眼,看着就带着一股子彪悍威猛的劲儿。

可惜这股威猛的劲儿,被这货贼溜溜的眼神给祸害了。

这货进了院后,就一个劲地鼻子乱抽,眼神一个劲地偷偷往自己饭碗那边溜。

要不他一身锦衣华服,腰间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柳子安都得怀疑这家伙是个偷东西的小贼。

后面那位,身材长得更加高大,瞧着足有一米八九,站在后面,就给进来一头狗熊似的,一眼看去,极具冲击力。

不过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直勾勾地看着巧儿面前那盘醋溜土豆丝,哈喇子差点都流下来了。

“这位兄弟,做得什么吃食,不知能不能卖我一份……”

叫处弼的年轻人,也不虚套,一上来就围到了石墩子旁边。一边潦草地跟柳子安打招呼,一边往那盘土豆丝上面瞟。

确认了,就是那盘色泽金黄,切成细丝状的菜肴,这一靠得近了,氤氲的香气更加勾人,嘴里唾液分泌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想吃我家土豆丝!

柳子安顿时就提高了警惕,就他这大块头,别说一盘,来一盆也不够他自己吃的啊,更何况后面还跟着一头大狗熊似的家伙?

自己一共才四十斤土豆,吃一点少一点,更何况菜地里一共才就一棵加属性的大蒜。

“不卖——”

柳子安毫不犹豫地就给拒绝了。

啪!

有钱还能买不到吃的?

叫处弼的年轻人,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拽出来一大串铜钱,结结实实地拍在石墩子上。

“都给你,卖不卖——”

柳子安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大串铜钱,瞧着足足有一千多文。买一盘土豆丝舍得花一千多文,这摆明了就是人傻钱多啊!

倒不是怪柳子安没见识,而是一千文真的是不少了。

虽然说贞观三年,物价还很高,远没有低到斗米三钱那样夸张的地步,但据《新唐书》记载,贞观初,也不过是“绢一匹,易米一斗。”

也就是说,七八百钱,大概就能买到一斗米了。一斗,大概相当于我们今天的十二斤半左右。

对面这个黑脸小子随手拍下的这一串铜钱,足足能买差不多二十斤米。这里的米是指的上好的黍米。

若是换成柳子安现在吃的这种糙米,能换五六十斤,足够他们一家四口吃好久了。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想起家中已经见底的米缸,再看看面黄肌瘦的小丫头,柳子安不由苦笑摇头,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生活不易,总不能为了一点所谓的坚持让家人跟着自己饿肚子。

见柳子安苦笑摇头,脸上神色复杂,对面的黑脸小子还以为柳子安不肯卖,不由心中大急。

给身后的大个子使了个眼神,后面的大个子干脆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两串铜钱,往身前的石墩子上一推。

“都给你——”

这厮说着,还掏出内兜翻了翻,翻出四五枚散碎的铜钱,一并堆到上面。

“怎么样兄弟,爽快点!”

说着忍不住又瞅了一眼那盘土豆丝,咕咚咽了口唾沫。那股子诱人的香味,就像小挠子,在你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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