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离哪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晚上都兴滴滴的唠叼“你哥哥”“棠哥儿”。谢流年越听越气愤:敢情前世今生自己是同样的命运,妈妈总是更爱哥哥!我怎么就不能有位专一的妈妈呢,这么容易变心。

谢流年连撅嘴都还不会,干生气罢了。晚上临睡前何离照例替她洗个热水澡,然后放到暖融融香喷喷的被窝中。何离的怀抱很温暖,谢流年被抱着拍着,耳边是轻柔的催眠曲,身体舒服,心中也慢慢舒服了,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在谢老太太处,谢流年见到了“亲哥哥”谢棠年。谢棠年今年六岁,白玉一般洁净细腻,头发漆黑如墨,俊美的不像话。“像个瓷人儿。”这是谢流年不带任何偏见的客观评价。

谢棠年长的这么好看,我跟他同样爹妈生的,将来皮相也不差吧?谢流年兴致勃勃想道。

无论任何时代,长的好通常总是占便宜的。无论职场,还是情场。

“棠哥儿喜不喜欢小七?”谢老太太笑咪咪问道。她看看孙子,看看小孙女,怎么看怎么顺眼。这两个孩子真会长,像极了玉郎!

“喜欢。”谢棠年一脸认真,“等她长大了,祖父赏我的小弓箭,父亲赏我的洒花笺,都给她用。”谢老太爷前儿才赏了他一把小弓,满饰珠宝玉石,华贵耀眼,是谢棠年心爱之物。

“好,好,兄妹和美,甚好。”谢老太太倚在罗汉床上,笑容满面。

谢老太太这老祖宗高兴,自然人人都高兴,一室和乐。

回到西跨院,何离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抱着谢流年连连亲吻,“女儿,我快透不过气了,我要快活死了!”从前看棠哥儿都是偷偷摸摸的,哪像今儿,光明正大看了一个时辰。

谢流年无奈的吐了个泡泡。算了,原谅她吧,可怜天下父母心。谢棠年这小子生下来不久就被抱走了,做妈妈的哪能不想,肯定日思夜想备受煎熬。

“玉郎,我快活死了!”晚上谢四爷过来了,何离扑到他怀里叫道。谢四爷无语看看她,眼睛亮晶晶,脸蛋红扑扑,这见了棠哥儿可真是不一样呢。

“阿离,我们许久未在一处了。”谢四爷慢吞吞说道。

何离心虚的低下头,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今晚,今晚,还是……”还是不成。

谢四爷白衣飘飘,转身离去。何离追出门来,牵着他的衣襟,歉意说道“小七晚上要吃奶……”不是我不要你呀。

谢四爷哼了一声,抬头望天无语。阿离原本不多话,不多事,温柔可人,近来可是不成了。自打让她养了小七,从未留过自己,如今越发变本加厉,竟致直接开口撵人。

长此以往,夫将不夫了。

何离熟知谢四爷的性子,见他这般模样,哪敢跟他拧着。“那,小七怎么办……”何离怯生生的。

谢四爷默默看了她一眼,举起双手击了两下掌,院门外两个小童儿应声而入,推进来一个小巧精致、四周带有栏杆的木床。

“放下罢。”谢四爷吩咐道。两个小童儿恭敬应了,放下木床退出院门。

“给小七的?”何离把小木床前后左右打量过,面带喜色,小床很结实,又有栏杆,小七无论如何掉不下来!

当晚,谢流年发现床上多了个人,心里那个气愤就甭提了。白天多了个哥哥,晚上多了个爹,一个又一个的打击!

我现在还是个小婴儿好不好,不许你们跟我抢妈妈。

谢流年小手推着谢四爷,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把他推走。结果根本不奏效。她力气实在太小,谢四爷都不知道是在推他撵他,还以为小七跟他玩呢,一边柔声哄孩子“明儿再玩”,一边催着孩子娘,“阿离,让小七睡觉。”

谢流年满心不服气不甘心的睡着了。她很不想睡,很想撵走突如其来的侵入者,可是人吃饱了就犯困,况且夜深了,况且被温柔的拍着哄着,渐渐的眼皮不听话,合上了,睡着了。

然后,她被抱到了小木床中,盖上了小被子。何离把女儿安置好,站在小床边入迷的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女儿已是三个月了呢,小脸儿渐渐长开,一天比一天好看。

谢四爷下了床走过来,自身后抱住何离,在她耳畔低低问道:“看够了没有?”你不光有儿女,还有男人呢。

夜深人静,玉人在侧,何离回头温柔笑笑,牵着谢四爷轻手轻脚上了床,轻手轻脚把床帘放下。秋香色床帘泄地,浅黄中隐隐透出一抹浅绿,浅淡的颜色,却自有一种别样的妖娆。

黎明时分谢流年醒了,发现自己不是躺在熟悉的大床上,身边没有何离熟悉的味道。人家才三个月大好不好,就要离开妈妈的怀抱自己一个人睡了?培养坚强和独立也不是这个法子吧,太狠了。

而且,我还有点儿饿了。我要吃奶,我要妈妈,谢流年委屈的哭了起来。

大床上的两个人昨夜温存缠绵许久,精疲力尽的搂抱在一起沉沉入睡。谢流年这一哭,两人都被吵醒了,何离忙披上衣袍下了床,抱起女儿喂奶。

怀中空空,谢四爷也睡不着了,“阿离,把小七抱过来。”调皮丫头,一点儿不省心。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该打。

何离抱着女儿上床喂奶,满脸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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