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天底下最富贵的那家。张屷当值乾清宫的时候,皇帝问过他,“令爱像小七?甚好,朕的老八老九今年都是两岁,跟令爱年貌相当。等孩子们大了,你和小七挑一个。”

还有最不好推拒的那家,娘家。谢四爷每每抱着小小,把和哥儿拉在身边,“看看,是不是一对金童玉女?”小小在外祖父怀里笑的很甜,和哥儿看着小表妹流口水,一对小可爱。流年顿足,可惜血缘离的实在太近呀。要不然,棠年做公公,丫丫做婆婆,和哥儿做夫婿,再加上谢四爷这祖父,小小不得横着走?

安晓旭忽闪忽闪大眼睛,没说话。毕竟是还没出阁的忻娘,脸皮薄,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流年颇为沾沾自喜,孩子就是父母的作品,作品受欢迎,说明创作者水平高呀。小小是张乃山、谢流年联合出品,品质自然有保证。乃山,咱们还要继续合作,争取再创佳绩。

小小仰面躺着,怡然自得的吐泡泡。流年低头问她,“小小,活动活动筋骨好不好?”依次抬起她的左胳膊、右胳膊,帮她做操。安晓旭不赞成的摇头,“小表嫂你纯粹是捣乱。”我跟小小玩的正好呢,你来瞎搀和。

流年自从升职做了母亲,比先前耐心、细心很多,“一个人总躺着是很闷的,还是活动活动为好。可是小小自己不会呀,大人要帮她的。”小旭儿,你做孝的时节是什么光景,定是早忘了。我可还记得呢,做孝,有人帮着清洗身体,活动筋骨,是很享受的事。

正说着话,胜男带着骞哥儿、驭哥儿,丫丫带着小遂平、和哥儿来了,厅里一下子热闹非凡。几个大孩子趴在小床边看了会儿妹妹,骞哥儿很内行的评价着,“长开了,好看了。”其余几个孩子都捧场的点头,“是呀是呀。”

黄昏时分张雱回家,几个大的挨个抱过亲过,最后抱着小小不放手。张雱抱着小小,笑咪咪看着流年,“小不点儿,你小时候爹爹好几回想把你抱走的,没好意思。”不认识谢晚鸿倒还罢了,偏偏认识,还相谈甚欢。

流年嘻嘻笑,“都怪我小时候太可爱了。”没法子呀,得天独厚,所以张伯伯和小乃山会差点拐带人口,差点犯罪。不过话又说回来,作奸犯科对于张伯伯来说,好像根本不算一回事,他做过侠客,做过土匪头子。

解语陪着安瓒在书房说了半天话,把小旭儿的亲事前前后后盘算过。听侍女禀报,“大公子、三公子、姑爷都回来了”,起身离开书房,往厅中走。才进了厅门,父女二人都莞尔,张屷正跟张雱不依,“小小是我闺女!”张雱抱着小小不放,笑容满面跟张屷打着商量,“小阿屷,乖,让让爹爹。”

沈迈和傅深都不满的看了流年一眼。他们白天都闲着在家,也极少被获准抱小小,流年不许。流年永远是振振有辞的,“阿爷和外公抱孩子姿势不过关,要重新练。”孝子总被抱着也不好,尤其他俩抱孩子有一共同特点:抱上孩子总爱“哦哦哦”的轻拍,没多大会儿孩子就想睡觉了,那哪成。孩子的作息要有规律,大白天的被拍睡了,晚上闹腾爹娘。

张屷板起脸跟张雱不依,沈忱笑吟吟在旁看热闹,沈迈和傅深唯恐天下不乱,“抢啊,看你们爷儿俩谁能抢过谁。”小小抱在张雱怀里,漆黑灵动的眼珠转了好几转,看看爹,再看看祖父,咧开小嘴笑。

解语笑道:“都别抱,该吃晚饭了。“接过小小亲了亲,放在带有围栏的小床中,“小小自己玩一会儿好不好?爹、娘还有祖父祖母要吃晚饭。”小小笑着吐了个泡泡,颇有自得其乐之意。

张雱父子、棠年和祖父们坐一桌,他们的饮食口味偏重,肉食多。解语带着女儿、儿媳妇、安晓旭坐一桌,她们都爱吃清淡的。孩子们单坐小桌,另有儿童餐。大孩子自己动手,孝子也自己动手,不过孝子若懒了,乳母可以喂饭。

骞哥儿和小遂平小大人儿一般,吃饭、吃菜、喝汤,不用人操心。和哥儿挥舞着勺子奋斗了半晌,想冲身边的乳母求援,却见驭哥儿埋头苦吃,自给自足,和哥儿不甘示弱,“我也自己吃!”继续挥舞手中的勺子。

一尾清蒸鲜鱼、一盘子清炒时蔬专门放在棠年面前,张雱对女婿很客气,“损之,你口味清淡,这是特地给你做的。”棠年点头致谢,心里暖暖的。专为自己添菜,这是岳母一惯的做派,岳父岳母待自己,待小七,真是无微不至。

吃完饭,撤下菜肴,换上香茗。安瓒和众人说了几句家常,带上安晓旭告辞走了。张雱、解语送至二门,沈忱、张屷一直送到当阳道,进门跟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弟们坐了一会儿,方才回南宁侯府。

回到家,沈忱顺顺当当接了妻儿回房,张屷却接不走。张雱抱着小小,体贴的问他,“小阿屷累不累?小不点儿忙了一天,也该疲惫了。不如这样吧,小小留下,我和你娘晚上照看她。”

张屷和流年都颇为动心。晚晚照看小小,没睡过一个整觉,有人代管孩子,何乐而不为。小谢给乳母是不放心的,交给祖父祖母,又另当别论。

流年弱弱的反对,“她晚上要吃奶呀。”解语微笑,“那倒没什么。你喂饱她再走,晚上若醒了,给她喝牛乳。”流年挣扎了许久,终于点了头。小小,今晚我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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