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镇,铁器铺外,不少镇上的村民围在铁匠铺外轻声低语。

“林大哥兢兢业业打了一辈子铁,这一次怎么就糊涂了呢。”

一个妇人脸上带着不忍的神色低声说道。

“哎,还不是为了多赚点钱想给小飞娶个媳妇,只是没想到这次却惹上麻烦了。”

另外一个妇人也是不停的叹息说道,从他们的言谈中可以看出来,大家对于这个林大哥,都极为的同情。

“都半天了,镇长怎么还没来啊,再不来可就要出人命了。”

另外一个汉子向着街道远处看去,一个身材肥胖嘴上留着一个八字胡的男子慢吞吞的走了过来,这还是在一个村民不断的拉扯下才极不情愿的来到这里。

“镇长,你再不赶紧去,这一家三口的命可就没了。”

拉着那肥胖镇长的汉子满头大汗,神色焦急,拼命地拉着胖的像头猪一样的镇长往前走。

“你知道他们这次得罪的是谁吗?就算是我去了又能怎么样?”

那汉子拉着他走两步,他使劲往后退一步,就这样不断的向前挪着。

“我不管,林大哥人这么好,只是这一次犯了糊涂,不管说什么你不能见死不救。”

汉子拼命拉着他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推进了铁匠铺里。

铁匠铺里,燃烧极为旺盛的火炉中插着一柄剑胚,三分之一的剑身被烧的通红,不断向外散发着热量,使得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了很多,即便不是炎炎夏日,也是闷热异常。

一个身穿华丽衣衫的年轻男子站铁匠铺中央,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两个奴仆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身后,他们就是恶犬,主人让咬谁,他们就咬谁。

继续看去,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壮实男子跪在地上,脸上、身上是血,看起来触目惊心,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女子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远处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瘫坐在地面上,一双大眼睁的老大,脸上满是恐惧的神情。

当他看到镇长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一样,手脚并用爬到了镇长的身边,死死的抓住镇长的双脚。

“李叔,我爹真的没有偷他们的剑,真的没有,求求您,让他们不要再打我爹了好不好,求求你。”

这少年两个腮高高的肿了起来,显然之前也是挨了打。

但是这胖子镇长此刻脸上非但没有同情的神色,看向林飞的眼神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

“张公子……”

镇长刚开口,那衣衫华贵的男子阴冷的话语让他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如果不想死,立刻给我滚。”

两个奴仆转身一脸阴狠的看向镇长,后者吓得身上的肥肉都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林铁匠,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用无比哀求的神色看着他的妇人,看了一眼死死抓着他的双腿的林飞。

“哎!”

镇长终究还是什么也不敢说了,他怕自己再说下去,真的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他用力的挣开了林飞的双手,头也不回的逃离了铁匠铺。

看到这样的情形,跪在地上的妇人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少年林飞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看着镇长离开的方向,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最喜欢在镇里耀武扬威的李叔,也像是丧家犬一样灰溜溜的逃走了,甚至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这一刻,林飞心中所有的希望,都破灭。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我只再最后问一遍,我让你修复的宝剑,到底被你们藏哪去了!”

身穿华贵衣服的张公子噌的一声抽出了一个奴仆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着跪在地上的妇人,他阴厉的眼神中已经出现了杀气。

“张公子,我们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妇人声音已经变得沙哑,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水不断的留下,她看着跪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丈夫,看着不远处的儿子,脸上绝望的神情越来强烈。

炉火烧的正旺,偶尔传来一声噼啪的炸响,插在炉火中的剑胚尖部被烧的通红,林飞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炉火中的剑胚。

“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们到底说不说!”

张公子的剑尖已经抵到了妇人的腮上,锋利的剑尖划破了皮肤,鲜血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

张公子身边的那两个恶奴脸上带着嗜血的光芒,享受着对于普通人生杀掠夺带来的快感。

此刻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已经崩溃的少年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握住炉火中的剑胚,任由剑柄灼热的温度将手掌灼伤,赤红色的剑尖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华丽衣衫男子的胸膛,被烧红的剑尖刺穿血肉发出一连串的吱吱声,超高的温度,瞬间将他那华丽的衣衫引燃,眨眼间的功夫化作了一个火团。

此刻的林飞就如同是一个恶魔一般,松开剑胚,拔出一直隐藏于腰间的一个看起来有些粗糙的匕首,如同一个野豹一样凶猛无比的扑向站在张公子右侧的奴仆,明晃晃的匕首深深的刺进了这个奴仆的后心,直至刀柄。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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