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早上,陆小芽的摊子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燕子虽然没帮上具体的忙,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的喊,给她招揽生意,也是一把好手,谁看到都要夸几句。

“咦,大妹子,你在这儿摆摊啊?”

吃货田大壮挤入围着人的摊位前,竟然发现是陆小芽,见她找钱做生意的太忙,也没打算好好叙旧,只问了下蒸糕的价格。

陆小芽把剩下的三块掌心大小的蒸糕给了他,“不用给钱,我送你们的。”正愁没报答的机会呢。

“那咋成!”

不是成了吃白食么,大壮说什么都不干,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几毛的,塞到了燕子的手里,“燕子,替你妈妈收好喽。”

等陆小芽这边忙完,燕子把钱给她,发现竟然有一块八,抬头,目光所及处,只看到几个背影,进入了火车站里面。

其中魏泽杨的身高尤其扎眼,又是利落的深色风衣,清贵出众的不像话。

这样的人中龙凤啊!

陆小芽没想过。

……

火车车厢里。

“泽杨哥,陈大哥,你们也吃一个呗?大妹子长得好看,手艺顶呱呱!”大壮赞不绝口,吞得急,差点没噎住。

“不饿。”

魏泽杨冷淡的道,实际上,从到了火车站,他就注意到陆小芽母女俩了,她的声音脆生生,动听而富有辨识度。

她是很缺钱吗?抛头露面的摆摊,难道不知道她那张脸招人吗?她的丈夫倒是心大!

思及此,魏泽杨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陈向前给大壮拍了拍背,顺气,大壮道谢。

这泥腿子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摇身一变,挺有知识分子的感觉。大壮对其渐渐改观。

陈向前徒手掰了一块丢进嘴里嚼,确实香软好吃,“那个姑娘挺眼熟的,还有她女儿,我像是在哪儿见过。”

大壮顺杆爬:“陈大哥,她应该是你们附近村的,她的名字我不知道,女儿叫燕子。”

“想不大起来,哦对了,她没有男人的,好像是丈夫死了……我听人说过那么一嘴,记不清了。”

没有男人?

大壮感慨了一句:“大妹子命苦哩,要是没有女儿就好了……俺爸妈肯定不同意……”

陈向前:“……”大兄弟,你想多了。

两人的对话传到了靠窗的魏泽杨耳朵里,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面容阴沉莫测。

只见,大壮怀里的蒸糕被人不由分说的夺走了,他甫一抬头,发现手的主人是魏泽杨。

他张了张嘴,埋怨的话就此打住。

魏泽杨慢条斯理的开始嚼,一个眼神投过来:“有问题?”

大壮摇头如拨浪鼓,小声嘀咕:“泽杨哥,你不是说不饿吗?”

“现在饿了。”

大壮:“……”哥,你变了,你咋变得口是心非,言不由衷了呢。

过了好一阵子,田大壮突然一惊一乍自言自语:“我想好了!等我们这趟海城回来,我就跟小芽妹子表白!”

魏泽杨:“……”

陈向前:“……”

没有人把田大壮的话当真。

车窗外的日头升高,透进来的阳光却并不觉得燥热。

这夏天是真的要来了,上午的温度陆小芽估摸着有三十度,好在她在中午之前把糖水和南瓜蒸糕卖光,天气热,在井水里浸过的糖水冰凉可口,整个夏天都不愁卖。

她算了一下,今天总归卖了五十碗糖水,1毛一碗是5块钱,四十个蒸糕3毛一个是12块,扣除成本,差不多赚了10块。

不过没算上煤球,也没把剩的南瓜番薯算上去,抵消一下折中。

陆小芽盘算着明天可以做两笼蒸糕,只是多费些时间而已。

连续摆了五天摊子,陆小芽忙得跟陀螺似的,手里的钱攒到了70块。宿舍里的女工友看到她每天的锅底卖的空空的,便晓得她生意不错。陆小芽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不谈自己具体赚了多少,偶尔会分糖水和蒸糕给她们,大家相处起来倒融洽。

第六天是轮休天,陆小芽照常起了大早,燕子不贪睡,陪着她一块儿忙活,终于准备好一锅糖水和两屉蒸糕,准备去拉三轮车,却遇到了招工时刁难过她的女同志,李梅。

李梅叉着腰,一副好整以暇来者不善的模样,似乎专程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