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必须装傻,爵爷吩咐过人前可以不叫夫人,人后一定要让夫人时刻知道自己的已婚身份。

老林握着方向盘,惴惴不安,几次从后视镜偷瞄宋微澜。

怎么办?惹不起,惹不起,从刚才那两个女人的下场,夫人也不是个好忽悠的主,她万一跟我在一个称呼上死杠到底,我要怎么办?对了,转移话题,让我想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夫人,你觉得这车怎么样?”老林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不像问题的问题。

“他季如许不是有钱有势吗?怎么?平时的座驾就一辆宾利?”宋微澜故意吐槽,她的读心术早就把老林心里的那点小算盘摸了个透,季如许那混蛋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强调过。

“爵爷说宾利低调,不容易惹人注意,爵爷自己很少坐车出门。”老林擦着冷汗解释,再跟夫人聊下去,他都要自闭了。

宾利,还低调?那她开大众甲壳虫的是不是要钻到地底下去?

“不坐车?难不成还坐飞碟?”宋微澜好笑,随口调侃了一句。

“爵爷很少出门,出差的话有私人飞机。”老林紧绷着神经,生怕自己再说错话。

怎么还不到?靠,又是红灯,第一次感觉说话是门技术话,跟夫人聊天压力山大,夫人好像能看透人心似的。

老林内心忐忑不已,眼看宋微澜没有出声,他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巴。

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你老实说吧,季如许让你们接送我到底什么目的?别告诉我你看不见后面的车。”宋微澜故作深沉,面色瞬间耸拉下来。

从早上出了宋家停车场起,后面就有不同的车跟着,一开始她没在意,之后越看越不对劲,就连上课的时候她都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车?什么车?”老林还在强撑着演戏。

完了,完了,要暴露了。

“你不是司机吧?司机的虎口可没有那么严重的枪茧。”宋微澜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我猜,你至少有十年的握枪经验。”

“呵呵,夫人说笑了,劳动人民的手上谁没几个茧子,您说是吧?”老林皮笑肉不笑,握着方向盘的手无意识地藏了藏。

要死了,快演不下去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夫人这么难哄。

“夫人,您可别吓我,枪那种东西我怎么敢碰,我在当爵爷的司机前也就开过三年的出租。”老林嘿嘿笑着,企图用傻笑蒙混过关。

“几几年退伍的?”宋微澜蓦地甩出问题。

“夫人,有些事情爵爷不告诉您也是为您好,您又何必苦苦追问?”老林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您只要知道爵爷做什么都是为了您的安着想就够了。”

“安?我现在觉得头号危险人物就是季如许。”宋微澜瞥了一眼旁边蜷缩成一团的荷兰猪,她现在有读心术傍身,谁对她没有恶意,谁对她心怀不轨,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唯独季如许,她完猜不透,他对她的好太突然,突然到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车子抵达一处郊外的隐秘别墅门口,宋微澜下车,荷兰猪扒在她的裙摆上跟了下来,宋微澜本想把它丢回车内,眼看韩子高派在门口等她的人急匆匆地迎过来,她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