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谢恩呢。”青禾见说错话,赶忙改口道。

“……”谢恩吗?不知道为什么,闾小鱼总觉得眼前像是有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在等着她抬脚踩下去,落空,坠亡。尤其是在这种舆论正胜的时候。

王府柒阁。

又是新一天的身体轮换,白若衡从容的起床处理政务,撇过头看到书案左上方烛灯下面的暗格又有新的信笺,似是想到了什么,白若衡将笔搁到一旁,打开暗格,抽出信笺来,发现里面有两张信纸。

一张信纸上的字迹端的是行云流水,大气磅礴,一看便知道出自那摄政王之手。

另一张信纸上面的字迹却是歪歪扭扭,白若衡不禁疑惑,“这跟狗爬了的字是谁写的?”

当他把内容冗长的两张信纸看完时,原是漆黑的眼眸,此刻更是深沉得像一团浓的化不开的墨。

又是揪出幕后凶手,又是改名换姓……只是短短一天,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他一边烧着信纸,兀自呢喃出声,“红鲤鱼么?”

站在柒阁门外的闾小鱼,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紧绷的神情慢慢松懈下来,这才搭上门环。

听到敲门声,白若衡蓦地回神,收起唇角的笑意,恢复了清冷之态,“进来。”

里头传来富有磁性的嗓音,让她不禁猛然一怔。

闾小鱼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白若衡就那么端坐在书案后面的檀木椅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果然。白若衡仔仔细细的扫过这张面纱揭了之后,露出这张烂熟于心脸孔不正是他前世爱惨了的女人么?

那天在柒阁,他虽然趁她熟睡已经摘下过她的面纱见到了她的脸,更是验证了她身上独属于他刻的印记,但光明正大看到她露出她原本的面孔,说不出的愉悦。

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那摄政王此举,倒是在自己和小鱼儿之间算得上推波助澜了一把。

那眼神像极了渴望吃肉的大老虎,看的闾小鱼不禁身体发毛。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有种不知道自己手脚该往哪儿放的赶脚,“……早上好……”

白若衡好笑的看着门口局促的女人,木木的眼神,泛着些许天然呆。

“过来。“他唇角微扬。

闾小鱼嗫嚅着走了过去,垂在大腿两侧的十指不断合拢又张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旁敲侧击道,”那个,你事儿都办的差不多了吧?”

“本王要办的事有许多,你指的哪件?”

“就是风离浅被害这事儿啊!”

闾小鱼急了,听这苗头有点儿不太对啊,这是又要反悔的节奏?

白若衡依据那摄政王信上所说,据实回答道,“西风昨晚就被本王派暗卫连夜押往白帝城交给了离弦君处置。”

闾小鱼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松,底气,要有底气。

她默默握紧拳头,“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侦破案情,这充分证明了我给你写的东西是极为有用的,所以……我那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

“什么事?”他抿唇笑道。

他看完了那摄政王留下的信纸,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这具身体的秘密。

闻言,闾小鱼眸子顿了顿,不对!

感觉不对!

白若衡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给人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的,昨天的摄政王本尊,似乎永远只会严肃着一张脸,就连开玩笑永远都是同一副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

而现在的他,虽然也端着高冷范儿,但打从她进门起,他的唇角一直都是往上翘的,面部表情丰富,竟然会笑!会笑唉……笑的很自然的同时还夹杂着亲切。

闾小鱼踌躇了一番,蓦地开口,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摄政王本尊,是真的白若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