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甬道犹如被巨兽踩踏,隔着房门,依稀能够听见有人声呼喊,似乎外面的人已经发现了阵阵巨颤的始作俑者。

陈铜雀缓缓抽出宝剑,笑道:“久闻长江剑仙以剑气不断名扬天下,就连老和尚也不止一次提及你体内真气绵延不绝,可以一气登九楼,恰好,在下粗略学过一些剑法,还想跟您讨教两招,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黄莺捏了捏陈铜雀的手,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对他的飞蛾扑火有些不能理解,自己还保留着痴剑作为护身符不错,陈铜雀曾经于昏迷中险些斩杀木嘎香也不假,但徐道子真实实力如何,黄莺不得而知,但她知道十个陈铜雀也绝无在他手下活命的可能。

陈铜雀朝黄莺笑了笑,轻轻挣开,一脸轻松的看着徐道子。

徐道子神色复杂,很有可能在下一刻那个搞出惊天动静的家伙就能破墙而入,而陈铜雀偏偏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来找死,是他真的从一开始便有藏拙还是赌他不敢现在动手,一旦被陈铜雀拖延了时机,外面那家伙或许就能将他留在这条甬道,这一留,可能真的就永远留下了。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日后将来,命要是丢了就什么都没了,随着外面的炸响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靠近这一方密室,徐道子终于在左右两难中选择了放弃,机会主义者或许会因为他们不愿赌的本性而失去很多,但他们却往往能够得到更多,只要人还活着,就不愁抓不到机会不是吗。

徐道子心思缜密做事小心,但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没有火气的泥菩萨,最开始他以为在这密闭的空间内不会有人来参和,难免有些自大的多说了两句,结果因此却错失了最好的时机,现在他虽然不愿意在陈铜雀身上赌一把,不代表他就不会恶心一下这位一直称呼他为前辈的巴蜀世子,他脚尖轻轻一点,朝靠右边的那扇门飘去,在一瞬间手指不断变幻,伴随着一声“破”,一道剑气瞬间窜出,直接扑向曲功成,他哈哈笑道:“巴蜀世子我没能带走,这鹤边城少主的命我就先笑纳了,世子殿下也不好让我空手而回吧!”

陈铜雀一脸骇然,怒喝道:“贼子敢尔。”以手指抹长剑,手指如同有巨大魔力,在宝剑出鞘的刹那间陡然绽放出灿烂光华,徐道子瞳孔陡然紧缩,但终究还是没有收手,剑气直接从曲功成的胸膛贯穿,伴随着曲功成绵软无力的倒下,徐道子直接以掌力破开右侧房门,紧接着便听见叫嚷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看来这些甬道中已经开始涌入其它势力,或许徐道子会在混乱中被杀,但更大可能就是趁乱蛰伏。

陈铜雀双眼赤红,怒气勃发,剑锋拖在地上,轻轻一步,仿若穿越时间,跨越空间,仅仅这一步,直接就突然出现在了刚刚破开大门准备逃离的徐道子面前,怒喝道:“去死!”

徐道子大惊失色,在他的印象中,陈铜雀不过是一个刚刚突破不惑境的年轻一辈翘楚而已,之所以不在刚才朝他下手,第一是确实害怕他保留了某种秘术延续自己的撤离时间,二则是陈铜雀如果就这么死了他实在落不到多大好处,所以曲功成就成了陈铜雀的替死鬼,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在大理处处惹是生非生怕别人不知道巴蜀世子身份的陈铜雀,竟然堪透了这等玄妙。

就在徐道子恍惚的刹那,陈铜雀手中宝剑已经提起,剑身之上浮现起犹如龟背的纹路,散发着神秘的乳白色光芒,如同可以斩杀世间万物的利器,极其简单的朝徐道子捅去。

长江剑仙冷哼一声,轻叱道:“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好心饶你一命,莫不是就以为老夫怕你不成了?”手指连动,道道剑气喷薄而出,眨眼之间便已经在陈铜雀身上割出数道伤口,却依旧无法阻止陈铜雀简简单单递出来的一剑。

唐诗身子弓起,犹如捕食狸猫,悄无声息的绕到了徐道子的背后,手中锁剑犹如无常索命,此时直取徐道子浑身最为脆弱的脖颈。

轰隆。

巨响之声愈来愈近,徐道子完无心恋战,他知道只要陈铜雀口中的那位巴蜀第一刀客出现在这里,他便失去了逃命的机会,但他悲哀的发现自己慌乱中释放的剑气竟然如同溪水遇石,只能绕体而过,看上去让陈铜雀遍体鳞伤,却无法伤其根本而致使他失去行动能力,陡然间,他感觉到脖子一凉,反射性的将身气机都提至脖颈之间,旋即便感觉到脖子一紧,若是慢上一拍,恐怕现在已经人首分离。

人如幼兽,顾首便会忘尾,这不是因为性格,而是自身缺陷,徐道子此时便陷入了这种境地,脖子处承受着唐诗巨大的拉力,在不能转身的情况下只能身子用力前倾才能抵御这股拉力,虽然他境界高深在这种时刻还能驾驭剑气绕向后背,但前有狼后有虎往往看的是能不能及时应对,很明显,陈铜雀手中宝剑已经即将接触他的胸膛。

徐道子毕竟只是肉体凡胎,陈铜雀的境界再低,只要这一剑捅进了身体,也会迅速带走他的部生命力,而自己浑身的气机现在几乎都部集中在脖颈位置,若是他明确掌握了陈铜雀的剑道境界,也可以分摊一些到心脏位置,但正因为他的小心谨慎心里作祟,已经丢失了一次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显然,这一次他依旧不敢赌陈铜雀是否真的如表象那般只有不惑境,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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