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闺学,果然就在魏国公府。

原本自扬州一别,就没打算再见宋昭的。如今竟到了他家里来念书?

润容一把挽住清容的胳膊,表情明快道:“走吧,宋世子从前在咱们家寄读过,如今咱们在她们家念闺学,必定会多照顾咱们的!”

清容不大认同润容这说法,被她强拉着进了魏国公府。

魏国公府的闺学在内宅西北侧一个两进的院子里,姐妹俩刚踏进院子,立时瞧见了沈泠容。沈泠容看见清容、润容两个也有些发怔。

其中一个圆脸圆眼的少女,笑呵呵道:“三婶儿说今儿个确实会来两个新同窗的,想必这两位便是了!”

沈泠容立时冷笑出来,“魏国公府的闺学,也是给了钱就能进的?”

走在人群最前面,瓜子脸,修眉杏目的美少女不快的蹙了蹙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泠容忙向那女孩儿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这两位我是极熟的,正是被我们沈家逐出门的那两个臭丫头!我这胳膊上的伤,就是她们两个联手行凶。”

一众宋家女儿闻言,都大惊失色。

“真的?”

“还有这种事儿!”

“这是什么家教!”

“这种人竟也敢来同咱们做同窗。”

沈泠容一副掌握了舆论的洋洋得意,目光不善的看着清容与润容。

润容气的当场就要扑上去同沈泠容打架,清容一把抓住润容的衣裳,只含笑同沈泠容道:“四姑娘,当日你一把簪子刺进我大姐姐的手臂里,元珩公子看的可是一清二楚,是与不是,请他来作证便能证明一切。”

女孩子们闻言,都转头看向沈泠容。

沈泠容神色冷滞,立目盯着清容。

清容昂了昂头,继续道:“再者,不是沈家把我们逐出门,而是皇上与太后做主,将我们过继给了奉国夫人,如今奉国夫人是我们的祖母,姓的也是沈。”清容说着,也不再同沈泠容多说,拉着润容直接进了正房。

正房内书案依次排开,从座位来数,这闺学的女学生大约十二个左右。

已经坐了人的桌上都摆着笔墨纸砚,清容自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同润容坐下。

宋家的姑娘们陆续进来,见清容同润容自己先坐了,表情更是僵硬、尴尬,又有窃笑不语的,大家各自告坐后。突然有个软软糯糯的声音,道:“这个座位,是我的。”

清容一回头,便瞧见一个同桌子一边儿高的小姑娘,她头上扎着两个小纂儿,脸圆圆的,红红的。一双眼睛铜铃一样,又大又圆,十分玉雪可爱。她表情怯怯地,指着清容坐的地方,又道:“我,我坐在,这儿的。”

清容忙歉意的起身,要给她让座。

谁知那小丫头刚要走上前,突然被人在后面绊了一脚,直接磕在了桌子边儿上,立时撞破了头。清容与润容两个被吓了一跳。

泠容在一旁冷笑,道:“你这狠心短命的,在家怎么闹都算了,如今竟在外也这样嚣张跋扈,惹是生非。”

“这可糟了,大堂哥最疼瑜姐儿了,如今撞破了头,可怎么好。”

“可不关我的事儿,是瑜姐儿自己同那沈家姑娘要座位,才撞破了头的。”

“又不知那一位要怎么哭天抹泪装可怜了。”

“真没用,自己走路都走不好!”

众人七嘴八舌,就是没一个人去管撞破了头的瑜姐儿。

清容用帕子捂着她的头,润容在一旁看着也着急道:“这小丫头的头都破了,你们做什么不去叫大夫!快叫个人来啊!”

这些人却仍旧视若无睹,仿佛瑜姐儿是死是活都同她们不相干似的。

清容只得把瑜姐儿抱起来,不过她也只是十三岁的少女哪儿抱得动这五、六岁的小丫头。浮翠等人在一旁瞧见了,忙把瑜姐儿接过来,清容先带着人出了院子,跟着瑜姐儿的小丫头极激灵的为清容指路。

几人刚出了闺学的院子,忽然有个年轻的妇人闯了出来,一看见清容等人,先不由分说的推了清容一把,直接把清容推得坐到了地上。

那妇人立时将瑜姐儿夺到怀里,大哭道:“女儿,我的女儿!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她摇了摇瑜姐儿。

这阵势比琼瑶苦情剧里的女主角还要抓马,瑜姐儿被吓得都忘了哭,木愣愣的看着那妇人。

清容不禁小声提醒她道:“虽然撞得不是很严重,可也破了皮,流了血,得快点请大夫来瞧一瞧才好。”

“你们是怎么照看大小姐的!我们瑜姐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掀了你的皮。”

“世子爷来了。”

清容抬头,便瞧见了宋昭,他穿着一身褐色底儿尽显绣吉祥花纹的锦缎长衫,外罩一件金黄色的比甲,腰间绑着玉带,比起南巡期间的装扮,更为夸张华丽。

清容很是吃惊,这小姑娘莫不是宋昭的女儿吧!?

宋昭瞧见清容在这儿,不免也是惊讶,怔在原地愣愣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清容头嗡嗡的疼,瞥了他一眼立时偏头不去看他。这一转头,便瞧见宋昭身后跟着位极美貌女子。她生的一副弱质纤纤,不足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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