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他对黎四的表现非常满意。

转眼间,几骑便已到了近前。

黎四在马上向赵朗行礼道:“赵帅,前方五十里没有任何敌情,大队是继续前行,还是就地休息吃饭?”

赵朗不置可否,而是盯着黎四问道:“你觉得是继续前行还是就地休息的好?”

黎四毫不犹豫道:“当然是继续前行了,饭可以在马上吃,根本就不影响行军!”

赵朗笑着点点头:“传令下去,继续行军,今晚宿营于沙梁子,明日傍晚前务必与主人汇合!”

“得令!”黎四应诺一声,转身离开。

……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康居城外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安、曹、石、米、史、火寻、宁远七国联军共五万余人,在大唐钦差卢小闲的指挥下,将康居城的东、南、西三个方向围了个严严实实。

事实上,在卢小闲派人去给昭武各国送信时,大食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除了康国与何国,其余七国权衡之下最终都选择了大唐,派兵发动了对康居城的包围。

康国在屈底波的统治之下,当然要听大食人的号令。至于何国,都城已经被大食军队灭亡,傀儡国王要看大食人的眼色,哪敢派兵来帮助大唐。

昭武诸国之所以心向大唐,一方面是这些国王都受到了大唐皇帝的册封,对大唐还是有感情的。这些年之所以与大食人虚与委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打又打不过大食人,大唐的军队又指望不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另一方面,大食人的确有些做的过火了,尤其是逼迫各国改信大食教一事,搞的是天怒人怨。如今,大唐派兵来驱逐大食人,他们当然要出一把力了。

苏伽来到康居城城头上亲自督战,他现在是大食军主帅,当然要身先士卒稳定军心了。大食军队的将领们身披重甲,各率本部人马在城里备战。

“这些白眼狼!”苏伽恶狠狠的低声咒骂了一句。

城下这些敌军的服饰很杂乱,显然是由不同队伍临时拼凑起来的。不用问苏伽也猜得出,肯定是昭武诸国已经投入了大唐的怀抱。

乱归乱,得人真的很多,林立的刀枪似乎从城下一直排到大地的尽头。

面对黑压压的敌军,大食军队当然要依靠康国的支持才行。几个临阵脱逃的康国士兵哭叫着被行刑队砍成肉泥,康国将领将成箱的金银钱币分发给待战的兵士,企图激励士气。但是实力的悬殊不是靠酷刑督战和金银激赏能够填补的,伏在城墙后面的士兵们还是在敌军军雷鸣般的呐喊声中惶恐不已。

明明是朝阳初升的安宁时刻,康居城下却突然狂风大作,掀起黄沙漫天,一股股扭曲的旋风飞沙走石,扑向严阵以待的康居城,吹迷了人的双眼。

真是不祥之兆,突刮大风,康居城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正处下风!苏伽伸长脖子也看不清滚滚沙尘中的对方战阵,只间或可见翻卷的军旗和朦胧的人影。

城头的每一个人都在等待,他们眼前似乎已经看到敌军排山倒海一般冲杀过来。雷鸣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使大地惊惧地战抖,密集的马蹄声在黄尘中如密集的鼓点,敲得人心里发颤。

对方似乎并不着急进攻,就在大食人眼皮底下有条不紊地排兵布阵,犹如一场点兵大校阅。

“列阵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进攻?”

不仅苏伽与守城的大食人疑惑不解,就连进攻方的昭武诸国将领也觉得奇怪。钦差大人罗里罗嗦的排兵布阵,显然让这些习惯快刀飞骑的番兵感到极不耐烦。

其实,卢小闲排出这样的阵势,压根就没打算进攻。此刻,他惬意的待在帅帐里,与魏闲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卢小闲的帅帐设在攻城部队的后军阵中,距城头大约五里之遥。帅帐中极为华丽,波斯的琉璃,扬州的刺绣,大食的金器、和阗的玉饰……每一样东西都是昭武诸国进贡最好的,十多盏粗如胳膊的蜡烛将大帐映得如同白昼,各种闪亮的东西都在火光映照下争先恐后地炫耀着自己不同的色彩。踩在地上的羊毛毡毯绒厚而细腻,站在上面,一种令人酥软的温暖从脚底直贯向头顶。

“你怎么这么确定,大食人一定不会出城作战?”瞅了一眼翘着二郎腿的卢小闲,魏闲云缓缓的问。

让昭武七国的联军装腔作势列队,既不安排如何进攻,也不安排对方如果出城如何应付。似打仗如儿戏,这可不是卢小闲的风格。

“就因为苏伽是大食人的统帅!”卢小闲好整以暇道,“你没和苏伽打过交道,不了解他。他初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作战,一定会谨小慎微。若是换了屈底波,那就不一样了!”

魏闲云呵呵一笑:“你在北面给他留着缺口,围三阙一是不是也是做戏?”

“先生说的没错!他既不敢出城作战,也不敢弃城逃跑,只有小心翼翼死守一条路可走!”卢小闲伸了个懒腰,“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动作,咱们只须应应景就行!”

虽然卢小闲说的胸有成竹,但魏闲云心中还是没谱,想要提醒一他不可大意,可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闭口不言。

果不出所料,昭武联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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