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那中年男子看着苏安,石台周围,一干少年也都看着苏安。目光里面没有几道是善意的,都想看看苏安是不是敢反抗这位教习。

苏府规矩森严,在场的少年少女们,虽然都有着苏府弟子的身份,却依旧要服从那教习的管教,中年男子在这大院里的权利其实已经不算低了。若是苏安真的不服管教,硬要顶撞武道教习,只怕后面的惩罚会更重。

显然,此时那些围观的苏家弟子们,打的主意就是这个了。

“呼呼……”

因为那“月例减半”四字,苏安受的刺激不浅,脸色铁青,呼吸立时紊乱,变得粗重起来。

苏安心底涌出怒火,摁在地上的手掌缓缓握紧,青筋暴露。他身上有暗伤,本来就需要月例里面的丹药来疗伤,可是现在被这教习一减,痊愈的希望立刻就变得渺茫起来。

一想到这里,苏安怒火更甚,脸上已经是涨红一片了。

“不行,我不能动手,不能驳斥,不能有一点反抗的表现,要是被抓住了把柄,后面肯定还有更多的惩罚在等着我。”

“我要忍耐,武道之路,先要学会忍,尤其是在还弱小时,不能以卵击石,不能给那个人机会。”

心底闪了这几个念头,苏安忽然平静了下来。

“呼”

一口悠长的气息从他口中吐出,平息了心底的翻腾情绪和念头。

缓缓道:“没有异议!”

从苏安嘴里说出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苏安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说完之后,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缓缓从地上起身,一副已经接受了惩罚的落寞样子。

那中年教习见到苏安没有做出他期望当中的举动,眼底立刻显现出了一抹失望之色,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冷哼了一句,转身便往其他的石台去了。在周围的其他苏家弟子们,见没了热闹,纷纷嗤笑了几句之后便散去了。

“小比第一轮结束,优胜者苏雄、苏当、苏雕、苏殿,下面进行第二轮比试。”

院里,那中年教习的声音又再响起,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人群之末,苏安看着又发挥了热闹景象的大院里面,面上虽无表情,那眼底的痛苦和怒火却是如何都遮掩不住,白皙的手掌死死的握紧,指甲刺进肉里,一抹血红立即涌出来。

苏家是天宝郡城里面的一大门阀,以商起家,近几年在苏家老太爷的授意下开始向武道家族转变。苏家弟子,不论男女,出生起便要开始习武。

这大院名为武院,只有进入了炼体境的苏家弟子才能进入其中习武,有专门的武道教习进行指导,并每月举办一次小比,苏家弟子都要参加,无法规避,胜者有奖励,败者会被惩处。

苏安,是苏家一支脉的子弟,父母早亡,他这一脉便只剩他一人。

苏家除去唯一的主脉之外,有许多支脉存在,每一脉都有着少爷小姐,每日聚在一起习练武道,原本以苏安的中品的武道天赋,即便不能在苏府众多弟子中成为顶尖存在,但也绝不至于沦落为垫底的存在。

他之所以会输,原因也简单的很,因为一个人。

“苏巍”

似乎想到了什么场景,苏安脸上显现一抹恨色,从齿缝之中,缓缓的挤出一个名字来。

只要是苏府之人,都知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苏府之中除了大量的支脉之外,还有主脉的存在,所有支脉的权力加起来,都不如那主脉的十分之一。主脉,苏府的直系血脉,也是府内绝对的统治者。

而那位苏巍,便是主脉的二公子。

苏安拥有中品武道天赋,习武勤奋,本该在一月之前就突破到炼体二重境,却不想在突破之前意外被苏巍纵马所伤,不但失去了晋升之机,还在体内留下了暗伤,一直都无法痊愈。

苏家弟子,在十四、五岁这个年龄段的,大部分都是炼体一、二重的境界,苏安如果体内没有暗伤,又能顺利突破到炼体二重的话,绝对不会输了这次小比,还沦为了垫底。

炼体一重的境界,却被安排了一个炼体二重的对手,那中年教习又不知为何改了以往的惩处方式,竟减去了苏安一半的月例。虽然没有人说出来,不过包括苏安自己在内,都知道这一切只怕都是那位苏二少暗中指使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苏安才选择了隐忍。

苏安只是一支脉少爷,在府里无权无势,不论如何都不可能斗得赢苏巍这位主脉的二公子。

而苏安自己也很清楚为什么苏巍会如此针对他,根源就在苏安的身份上,苏府的支脉不少,不过也只有苏安这一脉是只剩下了他一人,势单力孤,最是好欺。加上苏安的父母给他留下了一笔不菲的产业,苏巍的母亲,也就是那位主脉的主母,一直便觊觎苏安以后将得到的产业,想要逼迫他交出来,便让自己的儿子百般为难苏安。

现在苏安十四岁,再有两年,按照苏府的规矩,苏安便有资格继承父母留下的产业了。

苏安的容貌虽然生的清秀,不过脾气却很硬,被百般刁难也没有认输低头的想法。

“两年,再等两年,到时候便可将父母留下的产业部卖掉,让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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