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佳节,各地官员纷纷献上贡品。闻琉虽不常出宫,但对宴府的照拂却从未少过。

昨夜他派人挑了些精致的赏玩赐过来,而侍卫就是那时候把信给的宴卿卿。

赵紊有什么问题?宋竹筠为什么要杀自己?闻琉这又是哪里查出来的消息?

这几句话简直匪夷所思,莫名其妙,宴卿卿第一眼看到便是满头雾水,看不透这是什么意思。她朝后仔细翻看,什么都没有,整封信件只有那三句话。

但侍卫早就走了,问他也只说不知道。闻琉与她相识已久,即使有事不能告知,也从不会骗她。

可他为什么只写这几句话?写得清楚些又怎么样?难道有关她不能知道的隐情?

宴卿卿皱了皱眉,虽是不明白闻琉所言是何意思,但她也多了份戒心。

赵紊和以前没变化,没有令人怀疑的地方,倒是宋竹筠,比她想象得要热切很多。

相然端汤进来,托盘放在漆红圆木桌上,她朝内叫了声小姐。

宴卿卿敛下心中疑惑,把信放回盒中,锁回小橱柜之中。

“小姐是在看宁国公府老夫人寿宴递过来的请柬?”相然随口问,“您准备送什么东西了吗?”

宴卿卿把钥匙收起来,起身挑开珠帘说:“库房里有件白玉镶金观音,质地不错,雕工也精致,就送那个吧。”

“也好。”相然说,“您今天面色不太好,昨夜睡得不好吗?”

“赵郡王要过来,想到了以前的事,就睡得晚了。”宴卿卿摇头笑道,“才刚刚见面,没想到他都要娶妻了。”

宴卿卿心中叹气,她倒不是真因为赵紊睡不下,只是想不通闻琉这几句话。

而且那群小厮说得没错,轮定安的药效是随时间变化的。她这几日都没梦见什么怪事,想来身体里的药已经慢慢没了。

就算以后再发作一次,应当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激烈,说不定和闻琉一样,连梦中的场景都记不清了,这让宴卿卿内心松了一大口气。

相然手里拿着托盘,手指微微用力,指尖发白。

她脸上有丝犹豫,槲栎在宫里,一直没传消息给她。相然在想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宴卿卿,让她家小姐小心为上。

宴卿卿抿了几口热汤,见她脸色不对劲,随口一问:“身体不舒服?”

相然咬紧下唇:“从云山下来那天您发了高热,原因……小姐知道吗?”

宴卿卿喝汤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不傻,自然听出相然的话中有话,她抬头问道:“什么意思?”

“您那几天身体太虚弱,奴婢就没敢说……”

相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宴卿卿眉眼慢慢皱了起来。

……

天祥阁,雅间。

宁国公府四小姐姓李,名叫李瑶,不久前才刚行笄礼。

她坐在一个男子怀里,眉眼之间是难过,眸中含着眼泪,鼻尖红红的,似乎哭了许久。

“先生,我不想嫁人。”她抽泣着说。

那清秀男子拿起她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泪珠。

他是教李瑶习字的老师,叫陆覃,今年二十九,科举屡次落榜不中,但写得一手好字,宁国公颇为喜爱,就把他请来教导自己的儿女。

只是人心隔肚皮,这陆覃胆子也大。他发现国公府的四小姐对他有意思后,心中犹豫半晌却没拒绝,反倒顺水推舟的私下相交起来。

后来也用了点真心,他本想着来年科举再去一试,之后就向国公府求亲,哪知道李瑶和赵紊的婚事突然定了下来。

“傻姑娘,别哭了。听说赵郡王人也是不错,出嫁之后应当不会为难你。”陆覃低声劝她。

“一回来就给宴家送东西,我宁国公府他现在还没踏足,哪里是个好人?听说他身边还有个女的,来求亲都带着,他要是真心想娶我,才不会做这些糊涂事!”

“他这是准备挑老夫人寿宴的日子来,图个吉利,添个喜庆,你就别多想了。”

李瑶推开他的手,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哗啦啦直流,她抽着鼻子说:“先生,瑶儿觉得委屈。”

“唉。”陆覃叹声气,“可我也不能帮你。你母亲最近一直在怀疑我,我的房舍前有她的人监视着,这次来这都废了不少功夫。”

“难道你就愿意让我嫁进去看他们日日恩爱吗?一个低贱的女人也就算了,宴卿卿与赵紊年纪相差几岁而已,她现在又没出嫁,还一股勾人的狐媚味,到时候万一那赵紊起了心思,想要享齐人之福,岂不是要我比死还难受。”

李瑶鼻子又是一酸,“那辽东已经够远,我还见不到先生,还不如直接一根绳子死了得了,免得去活受罪。”

“说什么胡话!不嫁就不嫁,死来死去的像什么话!”陆覃重重打了一下她的手。

李瑶的手瞬间红了起来,她的眼眶又涌出了泪水。

陆覃觉得头疼,只能哄道:“乖姑娘别哭了,先生想办法总行了吧!”

“你不能骗我。”李瑶抬手抹眼泪。

陆覃心底叹口气,就算他有通天的法子,也难破坏这种世家的联姻。就算没了个赵郡王,说不定还有张世子,孙公子。

可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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