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颤发抖,都知皇上幼年在宴家长大,与宴家兄妹情同手足,宴家大小将军死后,他又敬重宴府那小姐,这李瑶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

“陛下恕罪。”宁国公急忙说,“是臣疏忽,教管不严,愿向宴小姐赔罪。”

闻琉“呵”了一声:“赔罪?朕倒想问问宁国公是怎么个赔法?!若非朕过来一趟,李家可就要把这些污蔑话扣到义姐头上了!岂是简简单单一句赔罪就可抵的!”

宁国公脸上冒冷汗,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是时候。

皇上虽在位不久,但却是个天生的帝王料,对政事的敏感程度即便是他们这些老臣也不得不说声奇才。

只是他对这位置却是没有任何兴趣,除了在抵御外敌上十分上心外,处理完奏章后便是直接休息,也不召幸宫女,生活规律,就连他们也自愧不如。

最近更是听说读起了佛经,正在修身养性,把李太傅都惊动了,生怕他一个念头起来就直接出家当和尚。

朝中官员怕触怒他会让他动了退位的心思,最近连催促纳妃奏章都少了许多,朝中目前只有中规中矩的灾情汇报与一些地方奏章,连平日丁点小事都能吵得激烈的言官们皆闭紧了嘴。

许多人都知道他自小与宴家交好,换别的话说,他与这宴家人的亲密,可能比先帝与其他皇子公主都要多。

现在他女儿把人家唯一在乎的姐姐当靶子用,宁国公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省得以后烦心!

“陛下,国公爷,陆先生带来了。”小厮低头说。

陆覃穿着普通青衣,脸庞清秀,他的嘴唇有些干燥,其上都起了粗糙的白皮。

今天是老夫人寿宴,陆覃本来是不用来上课的,只是他平日教导用心,宁国公才让他过来一趟,喝个贺酒再回去。

“是他,是他!是他给的钱!”戏子眼睛一亮,突然出声,“就是他让我做的!”

他的手指抬起,指着刚过来的陆覃。

陆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拱手道:“国公爷让陆某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既然人来了,那便来对峙一下吧,看谁说的是真,谁又是想去刑部做客的。”闻琉的视线扫过一众人,“也让某些夫人小姐们知道!”

这里边的人跪了一片,只有闻琉一个坐着的,年纪轻轻,但通体贵气,连宁国公也不敢质疑打断他的话,陆覃眼皮突然一跳,忽然觉得事情麻烦了,跪下来道:“陛下圣安。”

“昨晚就是他来给的钱!”那化着浓妆的戏子压着心底害怕说,“他还说事成之后还会给更多,草民们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他,都是他策划的!”

闻琉倒没再说话,他静静坐着,手臂搭在梨花木方桌上,眸中颜色淡淡,玄色衣袍整洁干净。

一句不言,却也是不怒而威。

“是陆先生做的?”宁国公突然转头问陆覃。

陆覃扯出一个僵笑,“陆某不太明白您所说何事。”

李瑶哭着说:“是女儿拜托陆先生做的,不关他的事。”

陆覃攥紧了拳头,猜到李瑶怕是都说了,也不能再隐瞒下去,直言道:“若国公爷想说的是四小姐所托之事,那陆某愿意承认。”

他的脊背挺直,没有弯曲,也没有半点认错的模样。

单这样看,他似乎还有些读书人的身上的傲气风骨——如果忽略他藏在眼底的慌乱。

“四小姐年纪尚小,赵郡王品行不佳,陆某教书育人,自然不愿眼睁睁看着学生落入虎口!”

陆覃说得光明磊落,没说污蔑宴卿卿的事,似乎一切都赖赵紊,与他并无多大关系,而李瑶的啜泣声则是更加大。

赵紊皱眉:“冠冕堂皇!”

宁国公气急,实在想不透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做这种糊涂事!

“陆先生你!便是再看不过去,你也不该胡乱编造扭曲之事,污蔑宴家姑娘的清白,当真让人寒心。”

陆覃却是抬头看着他说:“国公爷此言何意?陆某只是私下让人在国公爷面前说赵郡王与他身边女子之事,怎么牵扯到宴家小姐?”

他这话又是突转,根本没认损毁宴卿卿的事,连李瑶的脑子都有几分懵然。

她这次却是反应极快,哭腔的声音把话说完整了:“女儿真的不愿嫁这种人,但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构陷外人,怕是这戏子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

那戏子慌忙道:“陛下明鉴,草民绝无半点对宴小姐不敬之意,是这陆覃在狡辩!”

“陆某是读书人,礼义廉耻皆放心中,怎可能让你陷害宴家忠良?”陆覃瞥了他一眼,“戏子本就多戏,却没想到惹祸上身后还能冤枉他人。”

陆覃的拳头松了松,努力呼出口气,他觉得身如同绷紧的弦。

污蔑宴卿卿的事绝对不能认,尤其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这里面都是官员家的亲属,皇上可以罚她们,但他不可以在她们面前落个心思不正。

他必须要把自己摘出去。

陆覃是个谨慎的人,派小厮丫鬟出去都不稳妥,所以他自己亲自去找人交代,幸而给钱的时候没人看见,而戏子也不认得他。

虽料到以后事情可能会爆出去,但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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