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初始时的错愕外,闻琉看起来十分正常,没有宴卿卿认为的那些想法,眼眸清明,这让宴卿卿松了口气。

闻琉乃正人君子,心思纯善,极少以坏心思揣测他人,他素来又敬重她,宴卿卿倒摇头笑自己想太多。

他也是个知礼数的,应当猜测到了自己的意思,却也没多说。

宴卿卿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倒不在乎招个一般的。

可闻琉放在了心上。

他留宴卿卿在皇宫中用了顿饭,退避下人,跟她细细商量要怎么看人才是最好的。

既然是招婿,来人家世自然不能太高。这种只会是空有高位的落魄家族,明摆着就是借宴家来恢复家族繁盛,要不得。

也不能太低。如果太低了,大多是没见过世面,在外见人会被嘲笑,丢了宴家的颜面。倘若性子太老实,到时不管什么依旧是宴卿卿出场,招了他就如同没招,还不如养条狗舒心。

可中规中矩的却实在难找。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表面是老实憨厚,背地里却偷养妾室,有一大帮狐朋狗友,整天吃喝嫖赌,这以后又是一桩家门丑事。

闻琉一一为宴卿卿斟酌具体利弊,让她不得随便乱挑,否则就算她心仪别人,他也不会同意。

或许是闻琉觉得自己对不起宴卿卿,所以他对这件事特别上心。毕竟当初要不是因为他没有派侍卫严密防备宫中人,宴卿卿也不必退到这一步。

和宴卿卿谈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闻琉就已经准备派侍卫去搜寻各家公子少爷的信息。

宴卿卿连忙摆手说时间尚早,等回来再说也不晚,又道这种事靠缘分,太早做准备也易生变动。

闻琉的眉眼都皱了起来,他的手指攥成个拳头,深吸口气,还是开了口:“义姐,人生大事,是不能轻易下决定的。你虽说过让朕不再说那事,但朕心中仍旧十分愧疚,夜夜不能寐,若你再因这事嫁了个不知根底的,朕以后有何颜面称你为姐姐?”

“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又不是你我的错。要是你实在怕我挑个差的,最后给你把把关总是行了吧?”

宴卿卿最怕他说起这事,只得搪塞几句换了个话题,“我知你正在孝期,但陛下身份和常人不同,纵使不能纳后,但抬个妃子却是可以的。”

“抬个妃子做什么?”闻琉眉眼又皱了皱,“现下冬季即将要到,用银钱的地方正多着。那种人不仅浪费银钱,多了还会各种闹事,要是那些官员又来找义姐,义姐直接同朕说就行。”

“没人来找我,陛下不必多虑。”宴卿卿不由扶额。

闻琉自小便是这直性子,对女色毫无兴趣。人长得是俊俏,性情也温和,待人和善,是个好夫婿的人选。

只可惜总是不开窍,怕是连自己和他的那一次,都只是场过眼云烟,连记都记不得太清。

“义姐别再听那帮大臣的话,都是有目的的。刘家那二小姐犯了错事,朕便直接和刘右丞把婚给退了,别家有女儿的见着了希望,都指望山鸡变凤凰,尽想塞些歪瓜裂枣进来。”

宴卿卿只能无奈应道以后再也不说了,心中却想这以后的皇后娘娘要进了宫,见闻琉这态度,恐怕得欢愉好一阵。

“还有件事也忘跟义姐说了,”闻琉突然想起了什么,“冬祭出发之日定在下月初九,太史局说早去早回,免得赶到冰天雪地。”

他又说:“义姐以后别再答应又反悔,朕方才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下次定不会了。”宴卿卿无奈回他。

虽是惹闻琉生了顿气,但宴卿卿总感觉以前的闻琉回来样,连生气这种心里话竟也和她说了,也不是那么疏远了。

宴卿卿心中倒有了怀念,只可惜那是以前了,她跟闻琉说:“你小时候在宴家长大,父亲兄长都喜欢你,我也把你当亲弟弟样,所以有些掏心窝子的话虽是不敬,但还是想和你说上一说。”

“义姐是想说什么?”闻琉径直问她。

即使宴卿卿不说,闻琉也是知道的,她平日里的字里行间从没少过对他的维护。若他只是个普通外人,怕是没这待遇。

“充实后宫的事我知道你不爱听,也不会再跟你说。”宴卿卿犹豫了下,“太傅的话你却是得多听听的,太子在世时,我曾有幸听过他教习,顿觉不愧是位大学士,学识渊博,讲解通彻,于治国有益。”

“朕也觉得如此,”闻琉点头,“李太傅确实是个忠心为国又有才能的,时常给朕好建议。”

“你整日忙于政务,也别忘了找时间好好歇歇,忙坏了身子也不好。”

“说起养身子的事,义姐倒提醒朕了。”

闻琉突然朝外叫了一声,“张新,进来。”

张总管正在外面恭顺站着,听见召唤后连忙走进来,长拂子搭在手臂上,他朝眼前的两位行礼,“陛下,宴小姐。”

“上次朕看波斯贡药书录,有几种药,一叫炉红石药,二名翡翠玉翎,三为白玉冠琴,还记得吗?”

闻琉随口说出三种没听过的药名,张总管一头雾水。

他没看过书录,哪记得什么红翡翠玉的?鹤顶红倒听过,可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