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绩定眼瞧清了这两个人,脸色变了又变,这会儿他就连手心也泌出了汗渍。尽管如此,他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冲着来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住我们的路?”

“徐绩徐大人,你难道不认识老儿了么?”老人的眼眸锐利,脸上带着抹嘲弄的笑意。

徐绩心下一惊,眯着眼仔细辨认着。心里寻思着这个人的眼眸轮廓是有些熟悉,可他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

瞧着徐绩一脸疑惑,老人哈哈一笑,道:“徐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不记得十年前……西四牌楼下的那一幕了?”

西四牌楼?

徐绩心生一惊。那地方不就是刑场么,而且还是十年前的事情,太过遥远了。在那个地方,每年都不知有多少人被砍头,他亲自监斩的也有不少,可能让他记住的并不多……

想到此,徐绩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人。花白的头发约有六十岁,因为是习武之人,或许还应该年龄再涨一些。瞧着瞧着,脑海里模糊画面一幕幕闪过,记忆也逐渐地由模糊变的清晰起来。

“秦谷?对,你就是秦谷,就是十年前劫法场的秦……秦谷?”

“哈哈哈……”秦谷爆出一声朗笑,道:“真没想到徐大人倒还记得老儿?”

徐绩眼神一冷,切齿道:“真的是你,是你这恶贼……”

“恶贼?”闻言,秦谷啐了一口,厉声道:“若说恶贼,你这几年明里暗里的所作所为,担‘恶贼’二字却是丝毫不为过啊!”

徐绩冷哼一声,道:“狡辩,民挡官,本就行的是谋逆之事,不是恶贼那还是什么?”

秦谷闻言嗤之以鼻,一字一顿道:“就算是贼又如何?被将死之人骂上一句也无所谓。”说罢,秦谷似懒得理论,挥起双拳便扑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攻击带着强劲的拳风迎面袭来。徐绩是识货之人,他不敢硬接,而是后退了数步,躲过最为强盛的势头,这才举剑一挡,身体顺着拳劲又向后退去,且还一边飞退一边大声喝道:“一起上!”

顿时,雪地上仅剩的这二十多名官差立即做合围之势,把那一老一少围在中央。而被官兵押解的三名囚犯这时候获得了短暂的自由,他们迅速围拢在了一起退之一旁。

徐绩身处在官兵的外围,他摆好姿势佯装进攻,但却并不进攻,只是仔细地观察着合围中两人的武功路数。这一瞧却是越瞧就越是心惊。那老少二人都是赤手空拳,没有用什么兵器。但他们却单凭一双肉掌,就把他的那些弟兄们压着打。再观其二人武功身法,看着不俗,但也看不出门路来。老人的拳掌浑厚大气,一拳一掌速度虽慢,但却带着强劲的刚猛气势,让人挨之即伤。而白衣少年则是身法灵巧飘逸变化多端,在围攻中更是游刃有余,只几个回合不到,身旁就倒下了七八人之多。

徐绩瞧的心中一颤,他的这些弟兄们并非普通的官差,而是通过严格挑选训练的锦衣卫乔装的。因此次押解的人犯过于重要,上面才会派他们来执行。这些锦衣卫平日里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可如遇见这两人却不够看了。

此情此景,徐绩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助战,反而悄悄后撤了几步,一边撤退还一边观察着场内的情形。

但见白衣少年双手夹带着风雪,一口气拍出了数十掌影,夹杂着风雪让人眼花缭乱,掌影过后,又有几名官兵扑倒在地抽搐不已。其余的官兵见对手强势,便迅速围拢在一起。其中一名官兵貌似小头目,只见他瞟向徐绩站立的地方,见那里依然空无一人,再找时,却只能在雪地上远远地瞧见一个小黑点背影。小头目见徐绩已然悄悄离开,便冲着众官兵大喝一声:“撤!”

一声大喝,响在了众人的心头。只见那仅剩的七八名官兵们迅速掉头,飞快地后撤而去,再不管场上的犯人了。少年人阻止不及,当下迅速伸出单脚在雪地上一挑,抄了把雪上来,只见他伸手一接,顺势转身又甩了出去。但见一团雪在空中四散开来,变成一根根雪针飞射而去,有如神助,极精准地命中了一个个目标。

秦谷也料理了最后一个人,这才抬头四顾,却发现那领头的徐绩早已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小黑点,若在迟一点功夫恐怕也就瞧不见了。他正打算追赶,却瞧见雪地的另一头远远地奔来四个身穿斗篷的白衣人,他一个迟疑便止住了脚步,却见身边劲风掠过,白影一闪,那个白衣少年却追了出去。只见他足底一点一滑,人便已经飘出很远,数十个起落间便已经渐渐有追上的苗头了。

……

徐绩一边跑一边不时地回头看,在瞧见白衣少年追来的时候更是加快了步伐。奈何他不善雪地滑翔,在厚厚的积雪上,这速度却很难提上去。

不一会儿,白衣少年已经越来越近,再过了片刻,只见他几个起落间,已然越过徐绩,堵在了他的前头了。

没有了退路,徐绩只得停下了脚步,喘息着瞧着少年人,似乎想说什么,可突然间,他一咬牙便仗剑迎了上去。

匆忙中,白衣少年身形一侧,顺势一转身拉近距离,抬手便攻向徐绩的手腕。

徐绩此时依然是出剑的姿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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