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吧唧,像是有只猪在一堆烂泥田里拱着白菜,好恶心的声音,她心里开始发慌,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就像大多数梦境一样,潜意识里还是安排着自己迈着步子,向前探了究竟。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白菜地,这块地似乎很肥沃,白菜有半人高,女人显得很兴奋,大胆地走了进去,像是穿梭在茂密的灌木丛中,一步,两步,可是每走一步就会少一颗白菜。“哼哼…”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慢慢向女人逼近,她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会是什么东西?

一个人趴在那里,不断摇晃着脑袋,发出猪拱食般的声响,“哼哼哼…”那人在啃食白菜,像野兽一样撕咬着自己的猎物,并发出贪婪的低吼声。

“你是谁?你在那干什么?”

没有人理会她,眼前的人大抵不是人吧,是只禽兽,一只人模样的兽。

“哼哼哼…”又有一颗白菜被吃掉了。

女人觉得非常的好奇,哪有人会这样吃东西的,她笑了笑,“哎,哪有你这样吃东西的?”她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突然女人的手落了空,不是被那人躲开了,而是,竟然没了肩膀。女人向后退了两步,却又没了左肩,没了双腿,很快就没了躯干,只剩下一颗头颅。那颗脑袋,长着两根弯弯的黑色的角,似山羊的角,没了躯干,就真的只是一只禽兽的脑袋了。

“哼哼哼…”没有停止,长在脑袋上的嘴巴仍在不断啃食着,咀嚼着,甚至又开始吧唧吧唧着嘴巴,似乎很惬意的样子。

女人害怕得再也动不了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怪物吗?双腿就在发麻了一般,几乎痉挛了,跑不了了吧,那东西应该在把白菜吃完之后,也可能随时都会回过头来吃掉她。

是的,只是一个吃人的怪物,一个吃人的梦。

那头颅还是飞了起来,没有吃完白菜,它像气球一样飘了起来,却是一张人的面庞,满脸的络腮胡须,牯牛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女人,眼里充满了渴望。

“啊!”女人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有大声地喊叫着,“啊!”

那头颅,那怪物舔了舔嘴唇,向女人飞了过去。

“啊!”

白色的月光照在床前,女人拉扯着被单,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整个枕巾都湿了。原来只是一场梦啊。“呼…嘘…呼…”又是那个声音,那个拱着白菜的怪物,女人湿透的后背凉飕飕的。

身旁的男人睡得很死,鼾声如雷,很是舒服,却把自己的老婆吓得半死。女人看着胖得如肥猪般的男人,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死胖子,吓老娘一跳!”若猪头般的脑袋转了过来,女人还是心紧一阵,忽又想起了那颗头颅,“死胖子!”

“呼…嘘…呼…嘘…”

女人觉得膀胱一紧,可能是被这阵尿急催醒的吧,要不然死在梦也说不定呢。

女人下了床,赤着脚,打开门,借着昏暗的光下,穿着拖鞋走在木质的楼梯上,“嘎吱,嘎吱,”虽说知道是自己的家里,但还是有种莫名的不安,都是因为那个死胖子,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家媳妇,整天自知道看管着这家破餐馆。

“哼哼哼…”

“死胖子,没心没肺的,睡得老死的。”

女人顺着墙壁,摸索着拐角的开关,“哼哼哼…”似乎是厨房方向传来的声音,女人没有想太多,灯开了,刺眼的光瞬时亮如白昼。

“啊!”大声尖叫。

厨房里的东西散落在地板上,乱七八糟的,有一个人正趴在餐馆的橱柜外,大快朵颐地啃食着一块带血的猪腿肉,摇晃着脑袋不断拉扯着,“哼哼哼…”一边又发出恶心的如男人呼噜般的声响。

女人一声尖叫,随后瘫软在地板上,胯下湿漉漉的,而那偷吃的人听到被发现了,迅速起身,从女人的旁边飞快跑了出去,翻过已破坏了的窗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再也不是梦了吧。女人无法控制自己,发声大哭起来,被吵醒的胖丈夫急匆匆地光着脚丫子跑了下来,却见到自己的老婆瘫坐在地上抽泣,女人紧紧抱着丈夫,“有鬼啊,有鬼啊!”大嚎大叫,而男人却是一脸懵逼。注意到厨房的狼藉才发现是进贼了。

“事后,我们报了警,警察过来确实餐馆里进贼了,但财务一点都没少,只是厨房里的食物几乎都不见了,仅剩下一些菜叶与半条猪腿肉。警察初步判断可能是附近的流浪汉,趁夜色进来找吃的,因为餐馆内没有监控,所以并没有任何嫌疑人的线索。可是我那婆娘,也就是第一目击人,却…”男人手抖了一下,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了下去,“我婆娘却坚称是鬼怪,她说之前就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一颗头颅啃食着一片白菜,然后起夜的时候就在厨房又看到那个怪物。”

“醒来后在厨房看到的也是只有一个头的吗?还是?”张涵清翘着二郎腿,打断了他的话。

“我婆娘现在就神志不清了,她一会儿说是一个人,过一会又说是一颗头颅,医生说她是受到过度的惊吓,不能再受刺激了。”

“你既然找到了我们,那您的意思就是说?”乌鸦插话道。

“因为警察已经很明确地称这只是一起入室盗窃案,目前无法锁定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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