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锦虽然伤并不太严重,但是伤在腿上,走路难免会撕扯到伤口,因而这两日她都在自己帐子里养伤,未曾外出。

再者,除却小腿上的伤,胸口也被黑熊抓伤,为了防止她本为女子的身份被人发现,上药换药时,喜嬷嬷都小心翼翼地守在门口,确保霍思锦换药时没有人进来。

出乎霍思锦的意料,这两日异常的安静,不管是靖北侯,还是周氏母女,都未曾再前来。

霍思锦忍不住问道:“喜嬷嬷,这几日外面可有什么动静儿?”

按理说楚黎出事,靖北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才对。

然而,只见喜嬷嬷摇了摇头,“奴婢未曾听说有什么大变故。”

霍思锦眉头紧皱,她几日前就让喜嬷嬷仔细留意着,三皇子楚黎谋害太子这样的大事,一旦有些许风声,喜嬷嬷不可能连一点动静儿都打听不到。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预想。

喜嬷嬷见霍思锦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连忙关切地问:“少爷,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但是奴婢却遗漏了?”

少爷既然早就让她仔细留意着,那必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但是如今她却没有打听到什么风声,喜嬷嬷下意识地想,莫不是她遗漏了什么。

霍思锦沉默了半晌,转念一想,她本是临时起意想阴楚黎一把,这个局并不严密,破局并不是难事,没有成功也并不奇怪。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子声音,“太子殿下来看望霍公子。”

霍思锦耳力极好,一听便知是郑长冬的声音。太子楚铮来了,霍思锦当下敛起心神,立即起身相迎。

帐子外,楚铮依然是一身墨色锦袍,神色清冷地立在那里。

“长锦见过太子殿下。”霍思锦连忙恭敬地朝他拱手行礼。

楚铮微微摆了摆了手,示意她平身,然后就走进帐子里,而郑长冬照旧就在外面,未曾进入。

霍思锦与喜嬷嬷使了个眼色,喜嬷嬷会意,同上一次一样,迅速地行了福礼便悄然退下了。

太子楚铮前来,所为何事,霍思锦心头已隐隐有了猜测,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却见楚铮先开了口。

“五皇子在父皇面前声辩,矛头直指三皇子,父皇立刻派大内总管安公公召见三皇子。安公公回来之后,在父皇面前耳语几句,父皇当即怒斥五皇子办事不利,还想推脱责任,而三皇子则是安然无恙。”

楚铮的嗓音淡淡的,语气平缓并不急促。他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的事情,但是霍思锦闻言却是眉头紧锁。

她低估楚黎了。

“殿下可否能告诉长锦,这是为什么?”安公公奉命传召楚黎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更准确地说,楚黎到底做了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消了皇帝的疑心。

楚铮抬眸看向霍思锦,“三皇子身边的大宫女和霍家小姐发生了争执,而三皇子却站在宫女这边,并且言明这个宫女以后就是他的侍妾了。”

听了这话,霍思锦瞬间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局并不严密,楚黎在暗中谋划多年,素来谨慎小心,黑熊一事他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楚恒要想将事情往他身上引,唯一的线索就只有楚黎和靖北侯府的关系。

五皇子楚恒的确如霍思锦料想地那样,在皇帝面前死死地咬住楚黎不放。楚黎和霍芷柔是什么关系,这事儿并不难查,五皇子楚恒甚至不需要什么证据,只需要提一句,表兄妹定亲本是寻常事,更何况霍芷柔还是靖北侯府的小姐。

霍芷柔和霍思锦早有龃龉,设计害她滚下山坡,她一个女子要想做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困难的,就求助于楚黎。而楚黎正好顺水推舟,明面上是帮着算计霍思锦,实则放出暴戾的黑熊,意在太子楚铮。

整件事情虽然听起来有些离奇,但是却有理有据,再加上楚恒在一旁明里暗里地示意皇帝,储君的位置太诱人,楚黎作为皇子,而且还是目前活着的长子,又有实力不弱的母族,他为什么不会动心?

皇帝听闻必然动怒,派安公公传召楚黎。

却不想,前去传召的安公公所看到的却是,楚黎虽和霍芷柔有定亲之意,但是楚黎对通房宫女芙玉宠爱有加,甚至为了芙玉,可以落霍芷柔的面子。

虽然看似这是一件小事,但是却瞬间扭转了皇帝的想法。楚黎即便真的和霍芷柔定了亲,那未必是楚黎的意思,或许是娴妃想要自己的亲侄女儿做儿媳,所以才会让楚黎和霍芷柔定亲。

如此一想,那么楚恒所说的就成了荒谬的推测……

贝齿轻轻咬了咬下颚,霍思锦轻叹一口气,“是长锦疏忽了,但是请殿下相信,长锦所言句句属实,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三皇子不得不防。”

这个局的确不严密,霍芷柔是楚黎的表妹,而她霍思锦同样是楚黎的表弟,只要没了霍芷柔和楚黎的定亲关系,那么楚黎为了霍芷柔算计霍思锦,这样的事情就不足以让人相信了。为了表妹,算计表弟,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就是无稽之谈。

究其根本,其实还是因为楚黎做的太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证据表明楚铮遇袭一事是楚黎做的,单凭臆测就不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