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路,几日后,霍思锦与楚铮终于赶到了祜州。

霍思锦手持太子令牌,以东宫长史额身份求见祜州知州杜大人,杜大人闻讯连忙亲自出门相迎。

“祜州知州杜言才见过大人。”杜大人连忙朝霍思锦执手行礼。

论官职,东宫长史比知州要低,尊卑有序,因而霍思锦连忙还礼,“杜大人客气了,在下霍长锦,乃东宫长史。”

双方见过礼,杜大人抬起头来,执手相迎,“霍大人,里面请。”

霍思锦笑着点头应下,“杜大人请。”

进了知州府衙,杜大人要招来下人奉上茶点,这才问道:“不知太子殿下仪仗到了何处?还请霍大人告知,下官也好亲往迎接。”

霍思锦接过话去,答道:“殿下还有些时日才到,原本霍某是和殿下一同到祜州的,只是殿下担心祜州灾情,因而派霍某先行一步。”

听了这话,杜大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这样啊……”面上倒也没有太过诧异,京城与?相去甚远,要想几日内赶到,必然是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方可。太子殿下派长史先行,他则是落后几步,也是常理。

“杜大人,太子殿下派霍某前来是为了修堤筑渠,以妥善解决桃花汛之事,霍某少不得要劳烦杜大人,霍某在此先与杜大人道一声谢。”说时,霍思锦朝杜大人拱手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杜大人连忙摆手,“下官身为祜州知州,配合霍大人办差是下官的分内之事。”

霍思锦点了点头,“有杜大人这句话,霍某也就放心了。事不宜迟,就请杜大人带霍某看一看往年的卷宗,也好让霍某对桃花汛之事多一些了解。”

“霍大人,您从京城远道而来,不如让下官先为您接风洗尘,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末了,杜大人又道:“再说这天色也不早了,霍大人快马加鞭赶来,这一路想必也是车马劳顿,不如今日先稍作歇息,明日再来看卷宗?”

霍思锦刚想开口拒绝,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虽然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但是霍思锦知道这声音是楚铮发出来的。

霍思锦会意,抬眸笑道:“盛情难却,那就麻烦杜大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只是寒舍简陋,宴席不丰,还请霍大人不要嫌弃才是。”杜大人一面一说,一面摆手,“霍大人,请。”

……

宴席并未是大排场,不过是普通家中招待宾客的宴席,杜大人招呼着霍思锦等人一一落了座,“霍大人来的仓促,下官也没来得及准备,只有寻常的下酒菜招待诸位,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一行人中以霍思锦为首,霍思锦接过话去,“哪里哪里,是我等打扰杜大人了。”

寒暄了两句后,一妇人走上前来,与杜大人道:“老爷,酒菜差不多都上齐了,可以开宴了。”杜大人一面招呼霍思锦等人落座时,那妇人就在旁指挥下人上菜上酒。

霍思锦悄悄打量了那个妇人一番,看她言行举止,想必是杜大人的正室夫人。杜夫人衣着整洁,却并不算太华丽,身上佩戴的一应首饰也不丰厚,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简陋。杜夫人似乎是个荆钗布裙的朴素妇人。

“诸位远道而来,杜某敬你们一杯。”杜大人率先执起酒杯。

霍思锦等人也跟着拿起酒杯,“杜大人客气了。”

杜大人敬了酒,按照规矩,霍思锦自然也要回敬他一杯……

就这样你来我往,觥筹交错。霍思锦的酒量并不太深,还好她早有准备,事先在袖中准备了一条手帕,饮酒时,有衣袖遮挡着,杜大人看不见,霍思锦偷偷将酒部倒在了手帕上。

酒过三巡,只见杜大人脸颊微微泛红,已然有些醉意了。

“杜大人,在下初来乍到,也不知祜州洪涝之灾到底是和状况,还得劳烦杜大人告知。”霍思锦状若无意地说道。

泛着酒气的杜大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祜州洪涝……唉,都是下官无能啊,下官做了多年的祜州知州,眼看着祜州年年发洪水,却无能为力啊……”

呜呜呜……

杜大人竟掩面而泣,涕泪相交,恸哭不已。

也不知道是酒意勾起了心里的伤痛,还是心里的伤痛被酒意渲染,杜大人似醉非醉地念叨着:“都是我杜言才无能啊……我妄为知州,上对不起陛下,下对不起百姓,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嘴里反复喃喃自语,说时,杜大人猛地抬头,起身就朝旁边的柱子撞去。

“老爷,老爷,不可啊……”杜夫人提了裙子快步冲上来,一把抱住杜大人,又朝下人们大喊,“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拦着老爷!”

有下人扶着醉醺醺的杜大人,杜夫人这才空出手来,与霍思锦等人福了福身,“妾身胡氏见过霍大人。还请霍大人见谅,我家老爷喝醉了,未免失礼,妾身先带他回去了,诸位请继续用膳。”

霍思锦站起身来,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们都已经吃好了,就不打扰了,这就离开。”

被下人扶着的醉醺醺的杜大人忽然哼哧了两声,“霍……霍大人,下官……下官再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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