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四人均是脸色一僵,楚恒最先沉不住气,当即冷声道:“太子殿下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太子了不起啊,谁知道你这个太子之位还能做多久!

楚恒板着脸,“七弟,本殿再不济,也是你的兄长,你就是这么与兄长说话的?”

是太子又怎么样,于私,他是弟弟,长幼有序。

“五皇子……”承恩侯连忙拉住他,低声道,“殿下,快别说了。”

这里可是金銮殿门口,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个时候切忌与楚铮发生争执。

楚恒咬了咬牙,他如何不知此时此地都不是说这样话的时机,可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看到楚铮一脸漠然,压根就没把他看在眼里。

心高气傲如楚恒,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处处与楚铮相争,可是楚铮却好似连将他视作对手都不曾。这意思好像是,在楚铮眼里,他根本连对手都算不上。

被对手轻视,甚至是忽视,于楚恒来说,是莫大的屈辱。

楚铮转头朝身后的霍思锦说了句:“长锦,我们走。”语罢,便径直走开了,从头到尾都连看楚恒一眼也不曾。

这样的态度让楚恒忍不住磨牙,承恩侯赶紧将他拽住,“殿下,微臣有事和你商量。”

楚恒的目光一直落在楚铮的背影上,他整个人几乎是被承恩侯拽走的。

回到寝殿中,承恩侯立马劝道:“殿下,该忍耐的时候你还是忍一忍吧,太子已经证实是冤枉的,所有人都在猜测幕后主使是谁,你这个时候和太子起争执,只会加重嫌疑。”

承恩侯没有说出口的是,所有皇子中,楚恒的嫌疑原本就最重。

“就算是猜到又怎么样,也得有证据才行。”楚恒不以为意,讥讽一笑,“杜紫瑜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难不成楚铮还能让死人开口?

即便楚铮怀疑他又怎么样,他没有证据。终于有楚铮解决不了的事情了,楚恒想想都得意。

见承恩侯皱着眉,楚恒笑道:“舅舅,杜紫瑜进京可是你亲自安排的,一应人证物证都处理地干干净净,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杜紫瑜如何进京,如何出现在金銮殿,一应事由都安排妥当,凡是见过杜紫瑜的人也都早已处理干净,楚恒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会露出破绽。

“再说了,审了杜紫瑜,顶多也就能证明杜紫瑜状告太子毁她清白一事是假的,太子贪污公款的事情可证明不了。舅舅,你回去之后找人上折子给父皇,为表太子清白,边关的账簿依然要查。”

边关的军饷来源有问题,这件事情楚恒是收到确切消息的。贪污公款的事情是假的,但是军饷账簿有问题这可不是作假,他倒是要看看届时楚铮怎么扭转乾坤。

由杜家父女之口引出边关军饷,这个计划是承恩侯和楚恒商量好的,计中有计,定要让楚铮狠狠地跌一跤。

然而,听了这话,承恩侯却反而犹豫了。沉思半晌后,方才道:“殿下,我总觉得太子不会坐以待毙,查军饷账簿的事情,我以为暂时不动。”

起先承恩侯也没有想过,用一个杜紫瑜就将楚铮撂倒了,只是想用杜紫瑜给楚铮找些麻烦,让他在皇帝和朝臣面前的形象受损,却不想杜紫瑜三言两语就败下阵来,连金銮殿的门都没出,太子就自证清白了。

“军饷有问题,可归根结底和祜州的赈灾银没有关系,倘若太子找到了证据,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反倒是会引起陛下的怀疑。”

这些年祜州贪腐的银子实际上进了谁的口袋,承恩侯再清楚不过。

真真假假互掺的事情,其中难免会有些疏漏,若是反倒是让太子拿了把柄,那就十分不妙了。

即便是杜紫瑜诬告太子的案子没有留下破绽,可是贪腐案呢?虽然杜言才已经死了,可承恩侯依然不放心。

“杜言才的账簿已经销毁了,他人也死了,最关键的物证人证都没了,舅舅怎么还会有担心?”楚恒十分不解,明明是成竹在胸的事情,为何舅舅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承恩侯抿了抿唇,若有所思地道:“若是只有太子一人,我或许还没这担心,可是不知为何,我觉得霍家那个小子似乎邪门的很。”

说来也奇怪,承恩侯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霍长锦?他有什么邪门的?”楚恒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没发现霍思锦有什么邪门的地方,只是此人口齿伶俐,脑子看起来挺好使罢了。

承恩侯摇了摇头,“具体哪里邪门,我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但是这个人肯定不简单就对了。别的不说,就说他韬光养晦十几年,连靖北侯都没察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霍长锦心机有多深。”

靖北侯后宅的烂事,承恩侯听说过,原本他也就是当做茶前饭后的笑料来听的,却不想霍思锦忽然蹦出来,就不得不引起承恩侯的注意了。

一个默默无闻十几年的人,忽然展现出过人的才能,皇帝和太子都对她赞赏有加。更重要的是,在危险时刻,霍思锦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保护楚铮。

在生死之间做出的第一反应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承恩侯没有忘记方才那一幕,杜紫瑜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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