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锦深知安插眼线的重要性,所以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虽然她人在东宫,但靖北侯府里的一举一动悉数在她的掌握之中。

在东宫住了几日,楚铮似乎格外忙,整日里都不见人影,也没有吩咐她做事,霍思锦都觉得自己倒真像是来东宫做客的。直到这日收到了一封信,安逸平静的生活才有了水花。

“公子,姚小姐送来的信。”飞羽将信双手呈上,那信封上还用火漆密封着。

霍思锦接过,看过后,眼眸微凝,若有所思地道:“姚芊若约我明日酒楼一聚,有要事相告。”

姚芊若找她有什么事,霍思锦自然猜得到,无非是打听到了什么要紧的消息,前来表忠心。

手指不自觉地来回摩挲了两下,霍思锦每每陷入沉思时,就会习惯性地有这样的动作。

权衡了一番后,霍思锦朝飞羽吩咐道:“明日你随我去一趟。”

飞羽咬了咬唇,似乎欲言又止,但终是点了下头,“是。”

霍思锦唇角轻扬,笑道:“你是不是想说,姚芊若并不可信,或许没必要跑这一趟?”

飞羽是暗卫出身,暗卫是隐藏在暗处的人,性子跳脱的人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暗卫,因而飞羽小小年纪,却极为内敛,甚至性子有些冷清,即便是有疑问也总是憋在心里。

时间稍微久一点,霍思锦也就摸清了飞羽的个性,虽然不爱说话,但内里却是个头脑灵活的人。

霍思锦只一眼便能看透他在想些什么,他无非是心里存着质疑,毕竟那是姚家的人,太子楚铮的对家。

“属下多嘴,请公子责罚。”飞羽连忙低头认罚。身为暗卫,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听从主人的吩咐,即便主子要他死,他也不得违抗。

霍思锦摆了摆手,温声说道:“飞羽,你现在是我的护卫,不再是暗卫了,些许小事,用不着动不动就受罚。”

护卫和暗卫,一字之差,性质却不同,最重要的是,眼下飞羽的主子是她,而非楚铮。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做就是。”霍思锦朝飞羽说道。

飞羽点头应下,“是。”

嘴里就蹦出来一个字,霍思锦忍不住摇头笑了笑,真不愧是楚铮培养出来的人,身上总有些他的印记。

……

翌日,霍思锦出了东宫,在街上东逛逛西逛逛,只等着飞羽朝她使眼色,后面已经没有尾巴了,霍思锦方才趁人不注意,偷偷去了和姚芊若约定好的地点。

显然姚芊若早就已经打点好了,霍思锦一进酒楼,小二立刻就将她往楼上边角处的雅间引。

“霍世子,您来了,请坐。”姚芊若早已在里面候着了,一见霍思锦来了,立刻上前迎接。

“多谢。”霍思锦坐下,只见自己面前的茶杯中已经蓄满了茶水,茶香氤氲,一靠近便能嗅到茶特有的清香。

霍思锦看向姚芊若,“姚小姐也坐。”姚芊若这才在霍思锦对面坐下。

霍思锦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眼眸微闭,好似感受到茶香走遍身,浑身的血脉尽数打开来,无比舒畅。她眉眼微弯,露出一抹微笑,“好茶,姚小姐费心了。”

姚芊若连忙笑着接过话去,“霍世子喜欢就好。”

霍思锦又抿了一口茶,俊俏的容颜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姚小姐,想来你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你在信里说有要事相告,也别绕弯子了,就直说了吧。”

姚芊若见霍思锦主动提起,面上立刻多了几分愉悦,连忙将事情说了……

承恩侯一直想在边关军饷上做文章,但军饷的账目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承恩侯左思右想,还是得从回易上找麻烦。谁料,偏偏承恩侯还真找到了一个缺口,回易本身没有问题,但有人却用军饷开设赌场。拿军饷开赌场,谋取银两,这就便是大罪了。

“父亲已经找到了证人,眼下人已经接到京城了,只等着户部那边账目核查的折子一上,父亲立刻就把这事捅到御前。”

姚芊若正襟危坐,疾声道:“霍世子,事态紧急,若是晚一步,只怕太子殿下就要遭殃了,所以芊若这才急急忙忙把您约出来。”

“用军饷开设赌场,这不是小事,还请霍世子禀告太子殿下,早日将此事妥善解决了。”姚芊若颇有深意地说道。

这件事该如何妥善解决?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证人决计不能出现在御前。要想让一个人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杀。

霍思锦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她方才微抬起眼眸,正色看着姚芊若,“太子殿下素来行的正坐得端,开赌场这种事殿下绝对不会做。”

言下之意,这个证人是假的,是承恩侯刻意找来,想用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楚铮。

同时,她话里也有另一层意思:既然证人是假的,假的真不了,没必要动手。

姚芊若当即摇头,急道:“霍世子,太子殿下行事无差错,但是底下的人可未必啊。您出身高贵,可能不知底下人的行径,不是所有人都会将主子的吩咐放在心上的。开设赌场,能赚取更多的银钱,总有人禁不住诱惑,偷偷在底下进行,连太子殿下也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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