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娘娘是来当说客的。”

霍娴妃唱念做打都用上了,然而杨氏却用坚定地语气道:“不用了,我心意已决。”

“大嫂……”

霍娴妃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氏迅速地插过话去,“娘娘,君臣有别,妾身实在当不得娘娘这一声大嫂,还请娘娘以姓名称呼。”

霍娴妃的那一句“和离之事,你还是再慎重考虑考虑吧”,直接让杨氏瞬间清醒过来了。杨氏这才惊觉,霍娴妃方才那番话根本就是故意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以便为后面提到和离做铺垫。

若是从前的杨氏,大抵真的会被霍娴妃的这一番真情流露打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在杨氏眼里,什么都没有她的孩子重要,她想要和离,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愿意放下对靖北侯的执念,更重要是为了霍思锦。若是她不离开,霍思锦就无法安心地换回女儿身。现在的霍思锦已经年方十六了,若是再不换回女儿身,日后她如何嫁人,她的下半生该如何度过。

为了霍思锦,杨氏打定主意,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一定要坚定意志,坚决和靖北侯和离。

既然已经知道霍娴妃此来是做说客的,杨氏立刻提高警惕,在心里对自己说,往后无论霍娴妃说什么,自己就当听不见。

之后不论霍娴妃费了多少唇舌,杨氏只充耳不闻,态度疏离而冷淡,与方才那几欲感动地落泪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娘娘,时辰不早了。”宫女绣琴低声提醒霍娴妃。

妃嫔未得准许,是不得离宫的,皇帝能允霍娴妃回一趟娘家就已经是恩赐了。可皇帝之允了她回娘家一趟,可没说许她在这里留宿。

霍娴妃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果然是不早了,若是再迟些,只怕赶到皇宫时,宫门都要落锁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可气的杨氏依然坚持要和离。

霍娴妃面露不虞,她好话歹说都说尽了,杨氏却始终不为所动,一口一个娘娘,态度看似恭敬,实则疏离。

“妾身恭送娘娘。”杨氏连忙起身,朝霍娴妃屈膝行礼。她巴不得霍娴妃赶快走,她陪着霍娴妃叙话都叙了快两个时辰了,茶水都喝了两壶了,实在是不想再坐下去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霍娴妃这张嘴这么能说呢?

听了这话,霍娴妃顿时脸色一僵,“大嫂这是要赶本宫走。”

“娘娘言重了,妾身哪里敢赶娘娘。”杨氏欠了欠身,态度要多恭谨有多恭谨。她本出身清贵之家,礼仪是极好的,绝对让人挑不出错。

若霍娴妃对外形象是个骄横霸道的人,那她大可以直接给杨氏安上一个言行无状,对皇妃不敬的罪名,由此发落了杨氏。可是偏偏霍娴妃一向以温和谦和为名,若是以言行无状为由发落了自己娘家的嫂子,那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霍娴妃表里不一吗?

没办法,霍娴妃最后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皇宫。

霍娴妃不知道的是,她走后,杨氏还与喜嬷嬷说,“还好锦儿早就提醒过我,娴妃心机深重,不可来往。差一点我就落入她的圈套了,想想我都后怕。”

杨氏是后怕,而喜嬷嬷则更为尖利,“夫人您心思单纯,您也不想想,霍娴妃说得好听,她对您有愧。这些年她和周氏好的跟亲姐妹似的,这靖北侯府里发生的事情,她就算不是所有都知道,侯爷苛待您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没听到。依我看,分明是从前世子才华不显,没得太子重用,所以她瞧不起您和世子罢了,如今世子是太子心腹,她这才眼巴巴地跑来当说客。”

喜嬷嬷痛恨靖北侯,同时将这份痛恨也转移到了霍娴妃身上。

“还假惺惺地行礼赔罪。”喜嬷嬷冷嘲热讽道,“若是真觉得愧疚,直接去扇周氏两耳光,都显得有诚意的多。”

杨氏抚了抚心口,“好在是我没被娴妃蛊惑了,锦儿今日不在,我就出了篓子,一会儿锦儿回来,我都没脸见她。”

说起这个,杨氏忽然反应过来,“锦儿今日不在,霍娴妃就来了,这不会是霍娴妃提前安排好的吧?”

尽此一事后,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霍娴妃的心机,面对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杨氏不得不起疑心。

喜嬷嬷对此倒是颇为赞同,“肯定是这样。霍娴妃知道夫人耳根子软,所以专门挑了世子不在的时候来。”

杨氏嘴里直念阿弥陀佛,庆幸自己经受住了霍娴妃的花言巧语。

若是霍娴妃听了她们主仆的对话,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子。霍娴妃回娘家是需要提前和皇帝请求的,皇帝若是不答应,她也出不来,因而这时间还真不是她决定的。诚然,霍娴妃的确也是想从杨氏这边入手,只要说服了杨氏,霍思锦那么孝顺,定然不会去为难杨氏,那么和离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但是即便霍思锦今日在府上,霍娴妃也可以让霍思锦离远一点,她要和杨氏单独叙话,她是皇妃,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霍娴妃大败而归,心情很是不好,但是她依然没有打消阻止杨氏和离的念头。她出宫不便,但是楚黎可以啊。于是,她命人请了楚黎过来。

“母妃,您有合适吩咐儿臣?”楚黎问道。

霍娴妃正色道:“黎儿,杨氏要和你舅舅和离,你要想办法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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