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和离,做什么都可以。

喜嬷嬷看了看杨氏,却又犹豫了片刻,方才说出口,“夫人您从前就是太顾及身份,手段太软了,所以才拿侯爷没办法。如今只要您舍得下脸面,当众同侯爷闹,横竖您也不打算和侯爷继续过下去了,靖北侯夫人的名分都舍了,那边索性撕破脸皮,同他好好闹一闹。靖北侯府到底是世袭的侯爵之尊,也算得上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闹大了,脸面上不好看,侯爷或许就答应和离了。”

此言一出,杨氏却是愣住了,看着喜嬷嬷,眼里尽是惊讶诧异之色。

这样的事情,杨氏从未做过。因为她是书香门第的杨家养出来的姑娘,她的父亲曾官至太傅,礼仪周,从无疏漏。杨氏从来都是端庄有礼,即便是眼里有泪,心里有苦,也不会哭的太大声,以免损了自身的仪态。

若是照喜嬷嬷这个法子,岂非是成了泼妇一般的行径?

喜嬷嬷知道杨氏顾忌什么,她也叹了口气,“我虽是个奶娘,可夫人在闺中时,我便是在您身边伺候的。您是老太傅的掌上明珠,素来是温婉贤淑,礼仪有方,要您做这样的事,的确是为难。”

“倘若杨家还有人,自然不用您如此。可是偏生老太傅去得早,就连舅老爷也是英年早逝。”

说起来,喜嬷嬷真觉得自家夫人命苦,嫁的人不如意,娘家连个为她做主的人也没有。

“您没有靠山,只能靠自己。”喜嬷嬷语重心长地说道,“夫人您或许不知道,女人家的手段,什么都不如一哭二闹三上吊有用。”

杨氏咬了咬牙,“好,我直接写了和离书,他若是不签了和离书,我就和他闹,誓不罢休。”

为了她的孩子,她便是做一回泼妇也未尝不可,像泼妇一样的撒泼打滚儿闹开,非逼得靖北侯同意不可。

只要让霍思锦脱离苦海,她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我说到做到,若是他不应,我就撞死在大门口,叫所有人看看,靖北侯是个什么样的混蛋。”

“嬷嬷,有些难听的话,我着实不会,你教教我。”杨氏深知,“混蛋”两个词已经是杨氏能说出口的骂人词汇的极限了,但是这肯定是不够的,必须要多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