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人和人相处是要看眼缘的,如霍思锦,临瑜县主一眼瞧着便喜欢,拉着她的手,笑语盈盈地说着话。而霍思锦也表现地落落大方,与临瑜县主相谈甚欢,旁人瞧了还以为这两人是亲姐妹一般。

临瑜县主是和惠长公主的孙女儿,所说也是皇亲国戚,但和皇室隔了好几层,本也算不得有多高贵,但临瑜县主脾性大,自小就泼辣,但是她又并非一味的愚蠢之人,相反她做事极有章法,让人挑不出来错处,因而就连皇帝有时候也拿她没办法。

连皇帝都要给几分颜面的人,京城里的高门贵族自然不敢看轻了这位县主娘娘。

甚至有人在私下里议论说,临瑜县主分明就是第二个义安大长公主。

威信如此高的一个人,如今却拉着霍思锦热络寒暄,旁边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了这位霍大小姐,纷纷找机会同霍思锦叙话。虽自己不能得临瑜县主青眼,如果能和临瑜县主喜欢的霍大小姐交好,那也算是变相和临瑜县主交好了。

而另有一些人瞧了,心里却不禁生出嫉妒来,其中一位便是姚家大夫人。

姚家是第一外戚,姚家的女眷从来都是被人追捧的,虽然姚家被削爵降职了,但宫里的太后健在,皇后也稳坐正宫之位,姚家也没差到哪儿去,总有一天能东山再起。

可如今这情景,往日里围在她们周围的人,都跑去巴结临瑜县主和霍思锦去了。临瑜县主也就罢了,到底还是和皇族沾着边儿的,可是霍家算什么东西!

尤其宫里的霍娴妃还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和姚皇后之间可较着劲儿呢。

如此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姚夫人坐不住了。

“霍大小姐这相貌的确生的美,本夫人瞧了也喜欢。”姚夫人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朝霍思锦说道,“不过这姑娘家,需得是德言工容俱佳就更好了。霍小姐,你从前孤身在江州也就罢了,如今回了京城,少不得要把该读的诗书都看了才是。”

姚夫人这话说的语重心长,旁人听了只觉是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诲。但落在临瑜县主耳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瞬间变听出来了,姚夫人这是暗指霍思锦空有脸蛋,却是个目不识丁的花瓶女子。

临瑜县主当即脸色一沉,“姚夫人,今儿是本县主做东,你在本县主的地方拐着弯儿地讽刺本县主,是不是太不给本县主颜面了!”

德言工容,女子贞顺谓之德,而临瑜县主本人却和贞顺二字然不搭。她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泼辣人,又是二嫁之身,哪里来的女德。

姚夫人虽料到临瑜县主可能会为霍思锦说话,却没想到竟是拿她自己做话引子。

连姚太后都要给临瑜县主几分薄面,何况是她。姚夫人顿时心生后悔,早知道临瑜县主这般喜欢那丫头,她就不开口了。

只是这口既然开了,就必须要把事情圆过去,不然就更丢脸了。

姚夫人敛了敛神色,朝临瑜县主福了福身,赔笑道:“我本是好意,只是这话不小心说得过了些,还请县主海涵。”

“人家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我是想着如霍小姐这般容貌,若是辅以书卷气息便是好上加好了。”姚夫人朝霍思锦笑了笑,“霍小姐以为呢?”

姚夫人没想把事情闹大,给临瑜县主赔了礼,再给霍思锦一个台阶下,大家都和和气气地,这事儿便也就过去了。

霍思锦朝姚夫人莞尔一笑,“姚夫人说的是,小女的哥哥也曾提过,所以时常派人送些诗书与小女,还拿了他的字帖让小女临摹。”

正好借着此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字迹是临摹的“霍长锦”的,那么她的字迹和“霍长锦”的字迹相似,便不足为奇了。

临瑜县主朝姚夫人勾了勾唇,“姚夫人,你虽然年纪大,但人家霍小姐也是有亲人的,又不是没人管教的野孩子,实在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操心。”

众人听得分明,临瑜县主把“年纪大”三个字咬的重重的。话里话外分明就是讽刺姚夫人倚老卖老。

旁人讽刺,都是暗讽,从不放在明处,偏偏临瑜县主不同,明摆着就是要给你难堪。

一时间,姚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奈何对方是临瑜县主,这里又是和惠长公主府,事情又是她挑起的,姚夫人深知,这口气她只能忍下,否则一旦闹开,只会令她更没脸。

姚夫人要忍下,但姚语若却不干了,她早就看霍思锦不顺眼了。从前霍思锦的哥哥“霍长锦”便曾让她丢了一次脸面,如今“霍长锦”死了,这笔账自然而然地就算在霍思锦头上了。

“霍小姐莫不是真以为自己是神童不成,自小没有师傅教,读了几本书,会写几个字就觉得自己有才华了?”

姚语若扬着下巴,颇为不屑地道:“霍小姐,光是嘴上说是没用的,若是真要证明,那便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语若,县主面前,不得无礼!”姚夫人连忙拽住姚语若,一脸严肃。

姚语若却道:“我哪里是无礼了?说得出便要做得到,在座的人都没见识过霍小姐的才学,谁能相信?”

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心里顿时就起了小九九,的确,她们心里也是存着疑惑的。容貌长相是天生的,但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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