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瑜县主正好有话想和霍思锦说,亭子里无其他人,此地倒也合适。

“霍小姐。”临瑜县主正要往下说,却又忽然摇头笑道,“这称呼真是太客套话了,我听你母亲叫你锦儿,我也这么叫你吧。”

虽是第一回见,但临瑜县主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丫头,所以不愿说客套话,“我虽你大几岁,也不过我可不想把自己弄得老气横秋的,这样吧,你便叫我一声临瑜姐姐。”

霍思锦同样也很喜欢临瑜县主,笑着点点头,唤了一声,“临瑜姐姐。”

临瑜县主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你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一边说着,临瑜县主一边拉着霍思锦坐下,“这会儿正好没旁人在,我们正好说说话。”

霍思锦点头应下,临瑜县主刻意把她往人少的地方带,她便猜到临瑜县主是有话想和她说。

“靖北侯府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节哀顺变。”临瑜县主从前虽和霍思锦母女没什么交情,但她听闻此事也觉得这对母女太可怜了。要不是那会儿她腹中胎儿未满三月,需要在家静养安胎,她肯定回去吊唁一番。

霍思锦点了点头,“多谢临瑜姐姐宽慰,人死不能复生,我和我母亲都想得开。”

“想得开便好,逝去的追不回来,但活着的人却还在。”见霍思锦神色正常,没有哭哭啼啼,临瑜县主便也就放心。

“说实话,原本我是很同情你和杨夫人,本想私底下安慰你们一番,不过眼下瞧着倒是不用了。”临瑜县主拉着霍思锦的手,随即又道,“你是个坚强的姑娘,比我见过所有的姑娘都要坚强。杨夫人虽然性格弱了些,不过有你在,想必也不会受人欺负。”

原本临瑜县主准备了一大堆劝人振作劝人坚强的话,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霍思锦不仅坚强,而且聪颖灵慧,心里自有成算。

“不过,有些话我觉得还是需要同你说一说。”临瑜县主随即正色说道,“害死你哥哥的虽然是你那个庶妹,但是真正的根源还是靖北侯。”

“若不是他宠妾灭妻,区区一个庶女哪来的胆子谋害嫡兄。”临瑜县主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厌恶,她最恨的便是这种男人。

霍思锦点点头,对此她很是赞同。一切的祸根的确是他。

只见临瑜县主叹了口气,继而又道:“虽然是他的错,但你却不能将他如何。他是你的生身父亲,纵然生而不养,那也是血脉相连。纵然再怨再恨,可是锦儿你要牢记一点,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当年同你母亲一样,也是遇人不淑。当初成婚时,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结果没过几年,他就被贱人迷了眼,就是因为他的纵容,那个贱人居然敢在我面前耍心机耍手段,我当时气疯了,恨不得杀了那对贱男女,以谢我心头之恨。”

“我去厨房拿了把砍刀,就要下手的时候,我停下了。若是我杀了他,那我身上便会背上人命,到时候我娘家的爹娘祖母少不得要为我到处奔走,纵然我安然活了下来,余生也不得安宁。如此一想,杀了他,却赔上我的一生,不值得。”

临瑜县主正色说道:“你母亲同我一样,都是遇人不淑,何不像我一样,离开那棵歪脖子树。不管日后会不会另择良缘,远离贱人,也活的自在。”

倘若杨氏还年轻,临瑜县主肯定会劝说让其再嫁。

霍思锦朝临瑜县主笑了笑,“其实早在几个月前,母亲就提出要和离了,只是靖北侯不同意。后来出了哥哥的事情,陛下下旨让母亲回府操持丧礼,和离之事便被搁置了。”

“还有这回事?”临瑜县主皱了皱眉,她自然听出了霍思锦话里的意思,陛下的旨意分明就是让杨氏依然做靖北侯夫人。

这可就难办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下了旨,不遵从便是抗旨。

临瑜县主想了想,安慰她道:“你才刚回京,还没站稳脚跟,姑且再留一段时间也无妨。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和离,总会有办法的。”

她这话可不仅仅是安慰而已,临瑜县主同样在心里寻思着,找个机会进宫探一探宫里的意思,臣子的家事,若无必要,陛下当不会插手才对啊?

霍思锦朝临瑜县主福了福身,“临瑜姐姐,你我初相识,你却与我说了许多真心话,思锦心头感激,这一礼还请你收下。”

听了这话,临瑜县主笑了笑,“我本是不在意这些虚礼的,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不受。这一礼我是受了,不过往后可别这么见外了。”

说时,临瑜县主兀自摇头轻笑,“说起来也是玄妙,我第一眼瞧着你,就觉得很是喜欢。我性子不好,鲜少有人真的同我交好,唯独你是个例外。”

霍思锦莞尔,“思锦来路不正,京城里的贵女们大都也是不愿同我交好的,也唯独临瑜姐姐你是个例外。”

“那是她们没眼光,这么漂亮的丫头,举止大方不落下乘,看不上你那是她们眼瞎。”临瑜县主看着霍思锦美丽的容颜,颇有意味地道,“我听说妇人有孕时,多看看美人儿,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很漂亮。如果真是这样,那往后我可要多瞧瞧你。”

霍思锦唇角扬起一抹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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