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则刚,柔弱如杨氏,即便拖着残躯忍着毒发的疼痛,也要让霍思锦顺利出阁。

喜嬷嬷哭的不能自已,膝盖一软便跪倒在杨氏脚边,“夫人,您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有太子殿下在,您定能熬过这一关的”

喜嬷嬷自打杨氏还是个小姑娘时,便在她身边伺候,她也没有别的亲人,这么多年可以说是与杨氏相依为命。杨氏遇人不淑,吃尽了苦头,又为当年以女替子之事所累,身心俱疲,如今眼瞧着就要脱离苦海,偏偏有人还是不放过她。喜嬷嬷心里又气又痛,恨不得替了杨氏。

“太子殿下,您救救夫人,求您救救夫人。您是一国储君,肯定能找来神医救夫人的。”喜嬷嬷跪在地上,不住地朝楚铮磕头。

楚铮在人前鲜少情绪外露,可如今见着此番景象,也不由得面露悲戚,他是太子不错,可他不是神,世上本也没有能治百病的神医。

方才流光也说了,这是极其罕见的毒药,根本没有解。即便是倾尽力能研制出解药,可杨氏中毒已深,撑不到那个时候的。况且依杨氏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撑到霍思锦出嫁,必须要用重药,重药一下,身体必是强弩之末,即便是再服解药,也活不成了。

楚铮只觉心头压了块巨石,令他喘不过气来。

阿锦,对不起,我救不了你母亲。

“嬷嬷”

杨氏缓缓朝喜嬷嬷伸手,喜嬷嬷连忙握住,泪眼婆娑,“夫人”

苍白的脸庞上扯出一抹笑容,杨氏握着喜嬷嬷的手,温声说道:“喜嬷嬷,你别难过,只要能看着锦儿平安出嫁,我就心满意足了。”

“夫人,您说什么傻话,出嫁只是开始,往后小姐还要生儿育女,夫人您就不想看着她子孙满堂吗。”喜嬷嬷涕泪横流,哭的几乎接不上气。

杨氏亦是热泪盈眶,想啊,她当然想,可是不能了。她紧紧握着喜嬷嬷的手,“你替我看着,嬷嬷,你替我看着锦儿,我下去陪长锦。”

“我的长锦,这么多年,他一定很孤单”想到早夭的儿子,杨氏反倒觉得释然了,这样也好,她的锦儿脱离了靖北侯府,往后也无需担心了,可以去到阴曹地府,陪儿子了。

长锦,母亲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冰冷潮湿的土里,往后你不会孤单了,母亲来陪你。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锦儿,等我死后,你们再告诉她。”这话是说给喜嬷嬷听得,也是说给楚铮听的。

楚铮点了点头,“好。”开口时,他才惊觉自己几欲哽咽地发不出声来。

杨氏又看向喜嬷嬷,“嬷嬷,你答应我。”

喜嬷嬷只得含泪点头。

杨氏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来,如此,她也就放心了。又与楚铮道:“殿下,剩下的事就交给您了,一定要多加小心,确保婚礼如常进行。即便是我也要等到礼成之后,再让锦儿知道。”

对方会给杨氏下毒,必然还会想方设法破坏婚礼,杨氏能做的不多,其余的只能靠楚铮。

“夫人放心,本宫定会妥善安排,绝不会出任何纰漏。”楚铮语气坚定,对方的用心险恶,可他也不是吃素的。

有他这句话,杨氏也就真正放心了。“殿下,日后锦儿就拜托您了。”

楚铮掀起袍角,齐膝跪下,恭敬地行了一礼,“阿锦是本宫心悦之人,日后定会待她如骊珠,请岳母放心。”

他是太子,甘愿俯身一跪,此番诚意不言而喻。

杨氏眼角挂着泪,但唇角却是笑着的。如此,她也就可以放心地去了

楚铮出门时,将流光也一并带走了,这件事要瞒着霍思锦,那么就由他亲自安排。

“下毒的人可查明了?”楚铮问道。

流光正色答道:“虽无确凿证据,但必然和周氏脱不了干系。”

毒药是一点一点下的,府外的人很难办到,除了周氏不做他想,至于周氏是不是主谋,有待商榷。

楚铮也是这般猜测的,不过眼下还不是追究谁是凶手的时候,“飞羽目前在何处?”

“飞羽一直跟在小姐身边。”流光答道。

霍思锦行事素来小心谨慎,身边又有飞羽保护,想来也是因为无法对霍思锦下手,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给杨氏下毒。

楚铮沉吟片刻后,道:“你还是跟在夫人身边,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她。本宫稍后会再派人来。你熟悉靖北侯府,暂由你部署,人都布置在暗中,保护阿锦和夫人的安危,还有看住周氏和靖北侯。若是再下药,不必理会。如果是明面上动手,立刻拿下”

至于给杨氏下毒的这笔账,日后再来清算,眼下的关键是保证婚礼的如常进行。

楚铮防备地极严,以至于周氏那边并未察觉,依然日日给杨氏下药,明确在心头期盼着杨氏早日毒发。眼瞧着离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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