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衣袖,示意她不用担心。

进了御书房,行过礼,就见皇帝对着几个老臣大发雷霆,“你们都是老臣子了,竟然还做出大闹宫门的举动,好在是东陵使臣还没到,若是正好看见,我南齐的脸就丢尽了!”

陛下龙颜大怒,几个老臣连忙跪在地上,“陛下息怒,微臣们也是为着南齐着想,太子妃不孝”

“住口!”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斥道,“太子妃是朕亲赐的,赐婚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太子妃霍氏蕙质兰心、娴雅聪慧,如今已经传遍四海,东陵皇听闻太子妃美名,立刻发来国书,恭贺太子大婚,并且还派了其孙凌王亲往道贺,凌王如今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要抵达京城。”

众臣听了这话,当即变了脸色,东陵皇老迈,朝政早已尽数掌握在东陵太子手里,而凌王是东陵太子独子,换句话说,凌王十有八九就是未来的东陵皇帝。

未来的东陵皇亲自前来恭贺太子和太子妃,那么即便是太子妃犯下何等大错,只要不是谋朝篡位,都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太子妃的半点错处。

太子妃与生父断亲一事,只能就此打住,最起码暂时性地不能再提此事。

见几个老臣跪在地上哑口无言,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国书来得真及时,一下子便把这些人的嘴堵住了。

随后,皇帝又朝儿子儿媳道:“太子、太子妃,东陵凌王是贵客,你们要亲自接见,不能失了我朝礼节。”

楚铮与霍思锦纷纷拱手应道:“请父皇放心。”

消息传到后宫时,姚皇后也顾不得此刻是在太后宫中,直接拿起手边茶杯就往下摔,“太子怎么这么好命!”说时,眼角都忍不住渗出了泪,被气的。

姚太后也觉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得下不去,不过她比姚皇后稳得住,眼睛半眯着,幽幽说道:“这东陵国书怎么来的这么巧?莫不是太子和东陵有往来”

姚皇后听罢,心里又惊又喜,“私通敌国,他想做什么,谋朝篡位吗?”

虽然姚皇后心里隐隐觉得楚铮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他是元璟皇后的儿子,生来便拥有皇位继承的优先权,况且皇帝显然是看重他的,不打算换个储君,他什么都不用做,皇位自然是他的。

可通敌这么好的罪名,如果能安在楚铮身上,那于她来说可太好了。甭管你是谁,只要与通敌沾上关系,那就等于是自掘坟墓。

“这件事不许对外人言,告诉恒儿,让他抓紧时间联络各方守军,以备不时之需。”姚太后神情严肃地吩咐道。

姚皇后立刻应下,“母后放心,恒儿那边已经说服了好几位将军了。”太子通敌,她的儿子楚恒正好率军护驾,如此大的功劳,何愁不能承继帝位。

御书房那边,皇帝把一众人都挥退了,只留下了楚铮。

“好在是东陵那边来了国书,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皇帝都只觉松了口气,他本还在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于私,他还是更偏向于楚铮夫妇的,但是于公,又不好向朝臣和后宫交代。

皇帝语重心长地与儿子道:“铮儿,朕知道你对太子妃情深,但是往后也得约束着点。”

楚铮朝皇帝拱手,恭敬一揖,“儿臣谢过父皇。”

他这般顺从,倒是让皇帝有些无所适从,这个儿子是他和心爱之人生的,幼年时,也是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只是后来谢令莞病逝,楚铮远走边关,一去就是十多年。再回来时,便是一身冷漠,父子之间相处更多的是板正的君臣模式。

但这一次,皇帝看得出来,他言辞间温和不少,少了几分君臣,多了几分父子之意。

“你今儿倒是转性儿了。”皇帝不由得扬起了唇角,这才是他的铮儿嘛。又交代了几句接待事宜,便让他退下了。

楚铮出了御书房,就见霍思锦立在不远处的园子里。霍思锦一见他身影立刻迎了上来,“殿下,陛下没斥责您吧?”

“没有。”楚铮摇了摇头,“走吧,回东宫再说。”

此处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霍思锦点头应下。待回到东宫之后,挥退了宫人,楚铮这才说起今日之事,“阿锦,其实你不用来,那些人是受姚氏指使,意在储君之位,而你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罢了。姚氏已经憋不住了,私下里已经开始调兵,只是我手里掌握的证据还不够,所以先由着他们闹,日后再来清算。”

楚铮不知道霍思锦对他有没有男女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感激他的,万般不想连累他。“这些年,我、姚氏,还有父皇,一直处在微妙的平衡关系中,可我并不想一直这么继续下去。母后的死和姚氏有着脱不开的干系。阿锦,你不用自责,更无需担心,姚氏利用此事向废了我,而我同样是想利用此事将他们连根拔起。”

“殿下,你说这些是不想我有心理负担吧。”霍思锦看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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