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柄微凉的黑筒触在叶嘉薇的太阳**,冻得她一哆嗦。四周又是一阵惊呼闪退。显然,骂了这种世家大少爷必会有一番纠缠,只是叶嘉薇没料到他们竟敢大庭广众拿出枪来。黑衣保镖以为她恐慌了,得意洋洋地开口:“你这臭女人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敢这般辱骂我们少主!”她嘴角一弯,正想开口,老人颤抖的声音传了来,“聂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家小姐方方回国并不知其中底细。”聂维钧眼眸一抬,背后一直蒙着面巾,低头沉默的蓝袍男子上前同他耳语了几句。一道精明的光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哦?原是叶氏家族的人。

叶嘉薇却是欢喜得眼睛发亮,“管家爷爷,您怎么找到我了,还怕您找不着我担心呢。”老管家看着她头上杵着的枪支吓出一身冷汗,来不及应她一句便对着聂维钧行了个大礼,“望聂少不要同小孩子计较。”

“管家爷爷,错不在我,您何必给他这么大的礼数,这种社会败类……”“嘉薇!你闭嘴!”叶嘉薇被吼得一愣,从未见过管家爷爷这么凶地待她。

聂维钧神情淡漠地看着他们,似在看一场猴戏。叶嘉薇气得把唇咬得惨白一片,这臭男人!

“叶管家,正如贵府小姐所说,不必行这么大礼,鄙人受不起。”他似笑非笑地开口,又对保镖说道:“放开叶小姐”。叶嘉薇瞪着他,我看你倒是受得舒服有余。

老管家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对聂维钧道谢,转身欲要拉走嘉薇时,她却拉着叶雁一起蹲在伤者跟前,拿着不知名的器物在那人胸膛探来探去,小丫鬟吓得浑身发抖,叶嘉薇倒是一脸的认真凝重。

“走开走开!非法聚众呢!”十几个黑甲精装的警察拿着棍棒推开人群,带头的是警察局副厅方如刚,一副天大地大不及老子大的姿态,待看清眼前的人时瞬间又蔫了下来,搓着手谄笑道:“不知是聂少在此,多有得罪,见谅见谅!”

聂维钧却是眼尾都没有扫他一眼,方如刚顺着聂维钧眼光望过去,脸色一白,天哪,竟是撞死了人。从这位爷的面上又看不出什么情况,可如何是好。内心权衡了一下便冲着蹲在地上的叶嘉薇沉声道:“你这女人车了人还围着他做什么,生怕其没死么?!”

叶嘉薇正探听伤者的伤处,根本听不见他的话。方如刚见她理都没理自己,不由得恼羞成怒,挥手让手下上去准备捉拿她。老管家适时咳了声,“方副厅可是要弄清事情缘由,再拿人,众目睽睽之下,怕且正直如您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捉了我家小姐吧。”方如刚面上惊了惊,他认得这位叶家老管家,心里苦笑,今儿是什么日子,两位大人物都卷进这样的案子,这,这不是为难他这小官吗?

就在此时叶嘉薇抬头直喊:“快来些人抬他到我家,估计有血卡在头脑,需要立即手术!”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手术?卡在脑里岂不是要将脑袋割开?天哪,这样还能活么?方如刚似乎也被吓到,又被叶嘉薇喝了一声:“你是他们的老大吧?赶紧让他们把人抬到我家啊!”他犹豫地望向聂维钧,聂少却是长腿一迈跨进了汽车,眼下也只得听这叶家小姐的话了。

絮絮了一番才将人放上了担架。叶嘉薇路过那辆车时,淡淡地开口:“望你聂维钧此生不会有求我的那一日。”

她走过了很久,车里的男人俊秀的脸上竟慢慢露出笑容,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

同望,叶家小姐。

万家灯火,繁街盛世,城最金碧辉煌的赌城里却隐藏着不少风波。聂维钧坐于软皮沙发上望着外面,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聂少,您要的消息我都一一给您打探好了。”红苕媚眼如丝地盯着眼前这个冰冷如水的男人,如果能博得他一笑,哪怕要她做什么也是甘愿的。心里却暗叹:堂堂名伶头牌,竟没出息到这地步,不过聂家大少确是有本事令万千少女为其痴狂。

先不说他出身尊贵,是为聂氏大家族的独子。在乱世里枭雄方能独占鳌头,而他,便是这鳌头的老大。加上生得一副好容貌,得君一笑,胜过万千风景。更重要的是这男人的铁血手段。聂氏家族庞大的根基经由这些年的挥霍无度和无穷战争,已岌岌可危。当年,年方十八的聂维钧仅凭一己之力便镇压住了狼子野心蠢蠢欲动的亲属,还一边分出心来保护病重的父亲。如今广州城之最均是出于聂氏家族,最繁盛的赌场,最大的商行,最稳固的银行,最兴旺的码头……除了药店,几乎被其所占。不过这药店,听闻最近聂氏有收购的意愿。也有传闻聂少背地里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生意,这样才能支持得住庞大的家业。不过红苕不管这些,能为这样的男人做事已是最大的荣幸。

“嗯。”聂维钧轻哼了一声以示他在听。“聂少,那个女人的事……”“你不必自作主张。辛苦了,先下去吧。”红苕向前踏了一步,忽然又想起聂少不喜欢亲近女人,又默默收回了脚步,垂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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