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许英杰正睡得香,便被陈季闻给叫醒了。

他一瞧外面天还没亮,便说道:“老陈,这天都没亮呢,你这么早把我叫……”话还没说完,就见老陈端着一盆水坐到床边,不由问道:“老陈你干嘛?”

陈季闻撩开被褥,一边替许英杰宽衣解带,一边说道:“今晨我父子二人就要远行,临行之前怎能不将你好洗一番?你看你胸前还染着血。”说着已经将许英杰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许英杰听老陈说话的风格又变回到从前,着实放心了不少。其实昨天他特担心老陈从此以后说话都成那样了,那跟他说话不气死也得累死。

很快许英杰上半身就被擦洗干净,于是陈季闻开始脱许英杰的裤子。

“老陈你干什么老陈?你可别乱来啊老陈!我说下半身就不用洗了!哎老陈我跟你说话呢!你再脱的话我可真跟你翻脸了啊!!!”

许英杰当时就急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大叔当着面脱裤子。这要是真脱了,以后还怎么跟老陈愉快的相处了?

陈季闻见许英杰情绪激动,赶紧停了下来,说道:“你可别动气,以免胸腹又痛。下身不洗就不洗吧,不过头发还是要给你清洗一下。”

许英杰不由松了口气,说道:“洗头那可以,你洗吧,我再眯瞪一会。”说着将头移到床外,好让老陈洗头。

陈季闻解开许英杰的发带,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便散乱开来。许英杰感受着皂角在头发里被老陈搓来搓去,想起以前提过剪发的事。

不由说道:“老陈,你说我稍微把头发剪短一些行不行?不太短,披肩总行了吧?我这都快长发及腰了,每次洗头真是得累死我。”

“万万不可!”陈季闻正色道:“其它事爹都可依你,但唯独剃发一事绝无可能!英杰,我不是说过倘若擅自剃发,是要入刑下狱的吗?再说前些日子我才刚领你去修发馆修剪过头发啊。”

“得了吧,剪一回才剪一寸,跟没剪一样。算了,留着就留着吧,我也就是那么一提。反正这三个月来也差不多习惯了,就是洗头得累死我!”许英杰郁闷的说到。

陈季闻见又一次“说服”儿子,宽心道:“为父不是和你讲过吗?‘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损之’?所以只可寸修,不可尽断。”

许英杰当即回道:“我不是也和你讲过吗?你们这块地方以前绝对有中国古代汉人来过,否则你们不可能说汉语、穿汉服、行汉礼、读汉书,还留着汉人发髻。”

“不过既然我来到了这里,那么我的毕生目标就是将现代文明传播给你们!老陈你放心吧,头发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会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弄成非主流都行!”

陈季闻摇了摇头,说道:“为父有时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想来那次大病是真伤着你头颅了,这次去找你娘,不知她可有法医治没有。”

“老陈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神经病?算了,你也不知道什么叫神经病。还是说说我娘吧,她怎么十年前就死在你心里了?”许英杰突然有些好奇起来。

陈季闻低头看着水盆中的长发,不由回想起了以前妻子也曾替自己如此洗发,那时自己真是如登天堂,快活不已。可现在却是斯人远去,已有十载。

“老陈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戳你痛处了?那你还是别说了,反正这一躺就是去见她的。不过我先说好啊,我是记忆失,对以前的事完没印象。所以见到她也不可能太激动什么的,到时候你可别生气啊。”许英杰说着不由猜想起这位十年前死在老陈心里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替许英杰洗好头,陈季闻又替他换上了衣衫,然后独自一个人走到院中的桃花树下静静看着远方。此时天已放明,许英杰透过窗户看着院中的老陈,只觉得就像是一幅古画。

过了好一会,陈季闻才回到屋中,将许英杰扶坐了起来,一边替他穿鞋,一边说道:“英杰,此去虽然路途遥远,但爹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许英杰坐在床边,看着替自己穿鞋的老陈,不知道怎么突然眼睛就湿了,既是感动老陈对自己如此之好,也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来到这里三个月,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有没有从最初的悲痛中走出来?还是说到现在依然悲伤不已。

唉,老爸老妈,你们就当儿子不孝吧。如果上天有心,这次自己真死了能回去的话,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们的,绝不顶嘴。不过倘若上天无心,我死不了,那来生我一定投胎回地球,还做你们的儿子。

陈季闻看着许英杰穿戴整齐的模样,难得笑着说道:“果然是仪表不凡,她见着你一定会很高兴。”

许英杰还没见过老陈这么夸自己,当下故作不屑的说道:“人长得帅,就是没办法。哎老陈,我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天上有朵云形成了一个‘帅’字飘在咱们家房顶上啊?”

陈季闻也不答话,盯着许英杰看了片刻,才转身朝厨房去了,同时说道:“你又在说些为父听不懂的话了。”

吃过早饭,喝了汤药,许英杰觉得身体虽然还是沉重无力,但至少胸口不那么疼了,这才是最关键的。不然还怎么跟老陈贫嘴?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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