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点好笑。

走出程家之后,孙何年和赵平安一边走一边叙旧。

“我师父这么大年纪,怎么也不知道在来城里好好休养呢,也让我尽以尽徒弟的本分。”孙何年还是有点想念自己的师父。

赵平安微微一笑:“你以为山上那么好的环境,比不上你这到处都是污染的城市?而且他怎么舍得他那小孙女儿。”

孙何年讷讷,赵平安又接着说:“你师父是一个合格的医者,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但是也不要忘了提高自己的医术,你师父这些年在山上,你以为是去养老了?实际上他每天天不亮就去山上采药,研究出不少新的药方,这次下山他让我带出来一部分,等安置好之后我就交给你。”

孙何年感激不尽,赵平安想到当初下山的时候大师兄陈天涯交给自己的医书,又看着冥顽不灵的孙何年叹息。

“何年,你现在越来越浮躁了,等有时间,去山上陪陪你师父吧,也好修身养性。”

孙何年二十年前已经是小有名望的医生,听闻赵六指的名号,也想过去拜赵六指为师,但赵六指却说他天资不够,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拜了陈天涯。

虽然后来孙何年对陈天涯和赵平安心悦诚服,但是当初赵六指收赵平安做徒弟的时候,孙何年也曾经心中不忿。

越到后来,孙何年越是明白了自己和赵平安的差距,医术上的天分天差地别,最重要的却是心境上的差距。

孙何年面色羞惭,点头应是,二人继续往前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喊声。

“二位留步!”

二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楚老正小跑着追赶二人。

楚老身体康健,但是毕竟年纪大了,颠了两步就有点喘,在赵平安面前站定够,楚老的脸有点发红,说:“当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我认输。”

说完,竟是提了提裤脚,作势要跪下。

孙何年手疾眼快赶紧拉住了楚老,但楚老却执意要跪倒在赵平安前面。

赵平安也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这老头还真执拗,说到做到。

“你先起来在说。”赵平安对楚老说道。

楚老执拗的看着赵平安,就是要跪下磕这个头。

赵平安有点头疼,亲自把楚老给拉起来说:“当初只不过是气急之下的气话而已,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所以这件事我也不会计较。”

楚老苦笑着说:“枉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不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既然楚老执意要跪,赵平安也只好坦然受了这一跪拜,但是当楚老说要拜赵平安为师的时候,赵平安赶忙拦住了说:“这一拜我愧受了,但是拜师却万万不可,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拜我一个毛头小子算怎么回事?”

楚老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说:“不光是赌注,我也是诚心诚意想要拜师的。”

孙何年在一旁起哄,在他们医门中,辈分不在乎年龄,所以他也坦然的管赵平安叫做师父,而且也不认为楚老拜赵平安为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但是赵平安却并不愿意,他这次下山,一是为了华生堂的产业,二是为了见见孙何年,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本传说中的医门密卷,但是收这么一个白发苍苍的徒弟可没在他的计划之中。

最后好说歹说的,赵平安还是把楚老给劝说住了,答应了一系列比如互相交流,让赵平安多多指点的丧权辱国的条件,楚老在眼睛亮晶晶的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小师叔啊,你说你怎么就不答应呢,老楚这人高傲是高傲了点儿,但是天分还是可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