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秋与人私相授受,此虽丢人现眼,却着实是解决了林锦墨的一大难题。

林锦墨对她本有些愧疚,本想趁此机会让陈氏看清事实,那林清秋和方浩铭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对,捉个奸可以,闹大了让他们成一对远离自己就行,根本没想到陈氏竟这么硬气,居然直接带人就去杀人了!

事实上,他以为陈氏应当会先按下私通一事,将事情放在自家私底下处理,到时候议亲的时候偷梁换柱把方浩铭还给林清秋就好。

可实际上,林锦墨到底跟陈氏待得不久,不了解陈氏。

陈氏出声商户,本就比那些诗书之家娇滴滴的嫡女要爽朗硬气,就算成了主母,多年下来,骨子里那点执拗也没减多少,否则当年也不会在萧姨娘入府之后,直接将林翟天身边的通房抬了妾室。

尤其是,那林清秋的母亲二房萧姨娘本就是私通上位的风尘女子,抢走了自己的丈夫,让林翟天虽不至于宠妻灭妾,却也让她母女素日受尽外人嘲讽。

没想到林清秋居然走了二房的老路!

按理说,这林清秋也是陈氏的女儿,可因为二房,陈氏始终对她有一层隔阂,如今林清秋用同样的方法抢了自己亲身女儿的好姻缘,让林锦墨身上也添了污点,陈氏大怒之下,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但好在,她也不是像那小丫鬟说得那么冲动,上去就要杀人。

李嬷嬷带回来的消息让她恨怒交加,可她却还保有两份理智,没有急着闹大事情,而是让人先把西厢房围了起来,一个苍蝇都别放出去。

而后,她去寻了林翟天。

林翟天处理政务宿在书房,往日里都要跟陈氏抢人的萧姨娘这回应是怕被发现林清秋的丑事,竟也没有去找林翟天,这便给了陈氏方便行事的机会。

一大清早的,陈氏就酝着怒意来到了书房,进门前却强作笑意,以谈论婚事为由,将林翟天往西厢房拽。

方浩铭虽是小辈,背后却是伯爵侯府。如今朝堂之上局势混乱,太子坐大,皇帝年衰,万年之期不远,伯爵侯府背靠太子,其身份地位非同一般,是以林翟天倒是十分愿意推动这门亲事的。

陈氏笑吟吟的,“锦姐儿自上回落水,醒来后就乖巧懂事了很多,我想着趁此机会还是把亲事尽快定下来,老爷在朝堂上也走得开不是?”

陈氏虽然不如萧姨娘那般深得林翟天宠爱,但因发家之助,且又目光远大,林翟天对她也别有一份敬重,闻听此话,心里便是一暖。

林翟天生得浓眉大眼,虽是不惑之年,却是龙精虎猛,笑起来也带着儒雅之气,“她是长大了,懂事了。要我说啊,这次落水就是因祸得福!”

这话陈氏就不喜欢了,“什么因祸得福,那不过就是人自己宽慰之言罢了,”她抬手戳林翟天的腰,暗暗带点恨铁不成钢的不满,“那是咱们女儿明事理知轻重,心疼我这个娘!”

“是是是!”林翟天笑呵呵的,也不跟她争执,几步就走到了西厢房之外。

可才至西厢房,还没进去,林翟天就看见了门前探头探脑的小丫头,一个个古古怪怪的,他皱了下眉头,“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惊扰了客人怎么办,都下去!”

丫鬟们慌了晃,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看陈氏,却对上一双满是冷霜与杀意的眼,登时不敢多待。

林翟天心觉不对,转头看向陈氏,却见陈氏勾起一边唇角,嘴角泛着冷意,“老爷,咱们到了,还不进去?”

人都来到了门前,也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林翟天不动声色地甩了下衣袖,大步踏了进去。

珍宝在假山后看着,低低笑了一声,转身就去见了洛尘逸,“公子,知府大人已经到了。边上的几家公子都被拦住了,您看咱们还要去吗?”

洛尘逸好整以暇,换了衣裳品了茶,过了会儿才道:“去,怎么不去。”

两人不紧不慢,抬步走了出去,果然不久,就听到了两声尖叫,夹杂着嘤嘤哭声,混乱不堪的动静叫人由不得多想。

识趣的客人都缩回了自己房间,只感在窗边探头探脑的偷看,偏洛尘逸好似浑然不觉似的,大大方方地杵在假山之旁。

丫鬟小厮排成人墙,将那厢房出口挡得严严实实,陈氏高人一头,一眼就看到了洛尘逸。她愣了愣,目光闪动,怒意不下,却对着洛尘逸点了点头。

洛尘逸柔和带笑,挺拔的身体却侧过去,目光扫视着院外。

他没有看见林锦墨,却看到了素面朝天、腿脚慌乱的萧姨娘,萧姨娘惊骇失色,那柔弱的身段在风中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乍闻房中一声暴喝,她竟吓得晃了晃身体。

洛尘逸挑眉,一眨眼,却见厢房门口踉踉跄跄跑出一个男子。

正是方浩铭。

方浩铭形容狼狈,衣衫不整,那面上还沾着艳红的胭脂,正提着裤腰带,毫无世子风范狼狈不堪地往外跑,经过陈氏的时候,方浩铭顿了一下,想要告罪。

陈氏目光一厉,冷冷淡淡道:“世子爷慢走。”

方浩铭羞愧地低下头,没敢看萧姨娘,跑得更快。

萧姨娘还想伸手拽住他,哪知道这世子如此胆小如鼠,出了事就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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