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风是林家镀金的凤凰,打小就带着杰克苏光环,这是穿越者林锦墨的认知。

据说此人,三岁成诗,七岁为赋,十岁书文吊打伯爵侯府家的长公子,十二岁就能将《九章算术》运用得得心应手,礼乐射御书数仿佛无所不能,如今十八岁,已经是青州各府权贵富商争相挂名的佳婿一名。

可惜,只是挂名。

林锦风的良人显然不在这偏隅青州,而是在遥远的京城。

秋闱之后,多半要入京殿试,那时他的婚事才能正式赶上日程。身为家中嫡子长兄,他的婚事必定要与仕途挂钩。

林翟天心有抱负,连带着林锦风都成了他登高的工具,林锦风自小节节高升的美名,虽说有两分夸张和两分虚假,但总有六分为真,这六分就是林翟天所看重的。

正如他想用女儿巴结伯爵侯府,以期攀上太子他日一朝升天般,他也想用儿子给自己再换来一条大腿。

林锦风对此心知肚明,却不做反应。

但在林锦墨的记忆中,这个哥哥对家人似乎并不怎么热情,对自己这个妹妹还带着几分厌恶,甚至就连读书都搬离家中住在私塾,若无要事绝不回来。

将来是林翟天拿捏他,还是他拿捏林翟天,只怕还是个未知之数呢,林锦墨想。

这样一个人,可跟陈氏不同。

陈氏爱女心切,会被她的乖巧撒娇蒙混过关不难,可林锦风则未必然了。

林锦墨一时紧张,连带着连哭声都哽住了,瞪圆了眼睛盯着林锦风,倒把林锦风看得一乐。

林锦风挑了挑眉,细细打量着自家妹妹,仿佛数月不见,这妹妹就突然长变了一样,那点漆般的眸子里,少了曾经如跗骨之蛆的倨傲与浑浊,却被一片无边清澈替代。

林锦风微眯了眼,忽而想起自己从李嬷嬷那里听来的事。

林清秋私通方浩铭,是林锦墨身边人告发。换言之,这事是林锦墨的设局。

他可不记得自己那个莽撞刁蛮的妹妹会有这么深的心思,遇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庶妹偷情还能稳坐钓鱼台,甚至……连她心心念念的铭哥哥都要让给林清秋,而不是拿着林清秋大喊大闹胡搅蛮缠。

古怪。

察觉林锦风眼中的兴味,林锦墨又心虚地别过了头,避开了。

林锦风剑眉一挑,那个见面就恨不得跟他吵上天的好妹妹,居然主动避开他了?

“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陈氏见林锦风不动,却有些坐不住了,恨恨道:“你不知道,你妹妹这次受了好大的委屈,上次落水险些没捱过去,你这哥哥,当得也忒不负责了些!”

陈氏动了真火,林锦风也不好待着看戏,无奈地垂下眉毛,举步若有风地走到了陈氏身边坐下,抱住她的肩膀安慰,“是儿子的错,娘啊,您看儿子不就回来了吗?”

他用余光打量着林锦墨垂眉低首的乖巧模样,似笑非笑道:“况且,儿子这次回来,不就是来给妹妹撑腰的?”

林翟天对陈氏敬重,最重要的原因,便是陈氏给他生了林锦风。

林锦风是林家的未来,林翟天对他的看重,不言自明。

陈氏被他两句话说软了心思,压抑的苦楚也露了出来,“你这孩子……你是不知道,上回你妹妹落水,你那偏心父亲居然连罚都没罚二房那丫头,三房也是个病秧子没大用,咱们娘儿俩身边两个帮衬的都没有!”

林锦风静静听着,而后看向林锦墨,伸出手,“妹妹还跪在地上做什么?起来吧,地上不冷吗?”说着视线爱她腿上一扫,嘴角一弯,“腿也疼了吧?”

林锦墨懵逼,心惊肉跳地模糊应了声“还好”,不敢大动作地站了起来。

林锦墨冷不防被点了名,看着面前白皙的手,努力镇定下来维持人设,乖巧地站在了陈氏的另一边,眼睛鼻蛋都红红的,活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陈氏还在说:“她哪里是腿疼,怕是心都要疼死了哟!”

“哦?”林锦风盯着林锦墨,“是吗?”

林锦墨暗暗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目光不闪不避地对上林锦墨,嘴巴一瘪,“哥你若是早点回来,那林清秋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如今你回来了,可要给妹妹做主啊,那方浩铭三心二意,锦墨死也不嫁的!”

林锦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旋即放在了陈氏身上,“娘以为呢?”

陈氏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原本我也觉得这是门好亲事,可……可那方世子做得委实不是个事,咱们囡囡嫁过去还不得给那对奸夫淫-妇折磨死?她可是嫡女正统,岂能给庶女当了陪衬?”

林锦风不急不缓地点头,“娘的意思儿子明白,既然如此,娘不如去找父亲,将这话说与他听。”

“能行吗?”陈氏却有些不确定,“方才媒婆来的时候,我看老爷的意思,怕是想为了保府里颜面,很是有些想答应的意思!”

“但此时,毕竟是三妹妹对不起我们。我们占了理,自然底气就足,娘先去寻爹说此事,只需态度坚定,引起他的愧疚便是,”他从容地撑着下巴,手肘搁在膝盖上,莞尔一笑,“晚间儿子再去,此事必成。”

林锦墨见他胸有成竹,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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