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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练武场。

所有成员都已离去,只剩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做着简单而重复的动作,不时伴有沙沙的声音传出。

此人正是向阳,她将最后一处整理好,用衣袖擦干额头的汗水,伸个大大的懒腰。

看着平整干净的练武场,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随后将清扫工具,放回练武场一角的杂物间,掸去身上的灰尘,向食堂走去。

她的脚步比平时多了一丝轻快,当然,她有开心的理由。

从刚来时,接近半夜才完工,还累得像条死狗一样;到现在,能在晚饭前轻松整理完,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令人不爽的叫骂声,“死老头,滚开!”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院长说过,养我到老。”一个苍老的声音低沉道,语气里,没有夹杂一点伤痛,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你找院长去,滚!否则我打断你的老腿,让你彻底变成瘸子。”

“我只要两个馒头就好。”那人退而求其次,话语间却无一丝软弱。

“什么馒头,馊水都是浪费。”

向阳知道这叫骂的人是谁,他是院内刘执事的侄子——张林。张林因没有练武资质,而被安排管理饭堂,最是欺软怕硬。

在那些天才面前像狗一样,对其他人却嚣张无比,她也吃过他几次亏。

向阳走到近前,刚好看到一个老头被一脚踢出门来,还伴有其他人的讥笑声。

“看什么看?还不去吃饭。”张林喝道,围观之人一哄而散。

向阳目不斜视的向饭堂走去,却在将要踏入饭堂门之前停住,轻叹一口气,转身向老者走去。

蹲下身,架起老者的胳膊,搀扶着他向前走去。在发觉老者腿脚不便时,放慢脚步配合老者的速度。

“往-哪-走?”在岔路口时,向阳出口询问,她轻咳两声,似已不习惯开口说话。

半年来,向阳少与人交谈,乍一开口,语速很慢,并伴有一丝沙哑。

老人没有回答她,只是身子往一方向倾斜,向阳便搀扶着老人往那边走。

一路上两人再无交谈,只有轻轻的脚步声,和不断被拉长的重叠的影子,一路随行。

目的地是一个破败的院子,在武院最偏僻的地方。向阳扶老者进屋后,转身就走,未看院内一眼。

向阳走后,老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墙上的一把剑,眼里充满回忆和眷恋。

当院里再次响起脚步声时,老人充耳不闻,直到脚步声渐进,两个压扁的馒头出现在眼前,老人才看向来人。

是刚才的那个孩子,老人缓缓伸出手接过来,却并没有马上食用。

向阳环顾屋内,走到灶台跟前,往锅内添上水,开始烧水。

向阳烧开水,用碗盛好端到老人面前时,老人方才举起手中的馒头慢慢吃了起来。向阳做完这些未作停留,转身离开。

回去后,只简单清洗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向阳并未像往常一样去练武场,而是向偏僻小院走去。老人已经起床,坐在外面的藤椅上闭目养神。

向阳进屋烧上水后,就开始打扫屋子。老人听到声音,眼睛睁开一点缝隙紧接着又闭上了,仿佛刚才的睁眼只是错觉,却可以看出老人的面部有了一丝柔和。

中间向阳离开了一段时间,带回来两个馒头之后,就前往练武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其实,她可以多带出一些饭菜,武院没有硬性规定必须在饭堂吃,也没有规定量,问题是——她偏偏带不出来,原因就在那个张林身上。

之前她出来乍到,练武场打扫不完,为了节省时间,想要带饭,这样直接在练武场解决午饭,可以节省下来回的时间,能早点完工。

可是那个张林,以欺负他们这些杂役为乐,偏不如她愿。在多次尝试无果后,向阳只能放弃。

就连这两个馒头,也是她趁别人不注意时,压扁藏在衣袖里带出来的。

就在刚才,向阳刚踏进饭堂门口,讨厌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吆,我们武院的天才来了。”

是那个张林,紧随声落的是大片讥笑声和阵阵窃窃私语。

“天才,今天早上怎么没有来?”

“不来不是更好嘛,看见她那土的掉渣的动作,都没心情练了。”

向阳不予理会,径直向前去领取食物。

其中一个瘦小的男子,捏着鼻子尖声道:“是我痴心妄想,练武不是我这种凡夫俗子可以奢想的,我以后会做好本分工作的——”

男子话落,又是一阵哄笑声。

半年来,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向阳习以为常。她端好自己的饭菜,去到角落的桌椅旁,认真的吃起来。

以前她也曾愤怒伤心过,也曾抗争过,却换来他们的变本加厉。后来才慢慢想通,只要不在乎,彻底的无视他们,他们就会停下来,谁也没有哗众取宠的爱好。

“这是化悲愤为食量了?”向阳没有任何反应,“切,无趣。”瘦小男子可能觉得没意思,说完之后也不再理会向阳,转而跟同桌的人说说笑笑去了。

向阳静静的吃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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