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站在卧室门口,客厅的壁炉前青叶坐在那儿发呆,她这几天总有些恍惚,常常做着什么就走神,时常发呆……雷洪站在门口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她没有发现,抬步也走到壁炉前,雷洪在她身边坐下。

青叶这才察觉,仰起脸朝他看来:“你没睡啊?”

“嗯。”雷洪应了一声就沉默了,青叶也不再出声,两个人静静的坐着。

“你在怕什么?”静谧中,雷洪忽然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青叶听问,下意识的抬起了眼,看着壁炉里的火,好一会儿她才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安稳不下来,发慌……我……我好像觉得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社会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觉得很陌生,就有些害怕。”

“怕什么?怕人?”雷洪问。

“我就觉得整个的世界都不对,生存的环境也不对,人也不对……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样……”青叶转头看向雷洪,“雷洪,我这几天感觉特别不对,小麦能吃对我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你们原来都不吃?既然所有人都不吃,那我又是从哪儿知道的?雷洪,我想去北区福利院看看,我想看看我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在什么环境中生活的。”

“行,”雷洪说,“明天去。”

“不着急,等你伤好再说。”

……

雷洪的伤恢复的很快,这几天下来伤口已经愈合了……前两天有检察院的人来处理雷洪与馆长斗殴的事,馆长理亏怕扯出更多的事来就没有起诉,所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当然青叶不希望馆长起诉雷洪,她也不可怜他,那个人渣什么下场都是活该,但是青叶心里就觉得怪怪的,这一整件事情都叫她不明白,也不只是对这件事情不明白,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明白,她不熟悉这里的规则。

第二天一早雷洪就开车送青叶去了北区福利院,进去时青叶就觉得紧张,隐隐的预感到了什么,果然进去说明了来意后,人家一脸愣怔看了她一会儿说:“青叶?青叶在那场车祸中遇难了,而且你们也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啊?”

青叶下意识的脱口问道:“那我是谁?”

对方摇头:“我从未见过你。”

出了福利院,雷洪说再去市馆问问,青叶说不去了。

回去的路上青叶觉得胸闷、头疼,好像脑袋里的某根神经,被拉住了往外扯一样,很难受。

路上下雪了,青叶伸手接住了一小团雪……

雷洪说:“等这场雪化了,就是春天了。”

青叶看着手上的一小团雪,头疼的更厉害了,几乎要受不了,回到家她就上床休息了。

雷洪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双腿伸直,脑袋朝后靠着,久久没动。

青叶又做梦了,梦里妈妈抱着她安抚,温暖,轻柔的声音说:“怕什么,你长大了要勇敢,看你哭的,真是个娇气包……过两年,爸爸妈妈就来找你了,别怕!”接下来母亲就不说话了,只是红着眼睛给她擦着眼泪。

父亲说:“移民从几百年前就开始了,到现在咱们移民过去的人已经有几拨了,你别怕,到了那里可能条件差一些,但是环境还是这个环境,爸爸妈妈这里工作一结束就去找你,你也不要担心我们,我们这里很安……”

她离开了父母,梦境变得浑浑噩噩,变得模糊,可是心里那种孤零零又恐慌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比一个人趴在悬崖中间的一块石头上四周无人还要可怕……

她感到很饥渴,比胃需要食物的饥渴要疯狂百倍,千倍,她想要人,想要亲人,想要家人,想要父母……

睁开眼睛,眼前白亮亮的光线很好,壁炉里木头燃烧的声音,叫人心里发暖,充满烟火气的屋子小的踏实。青叶转头看见雷洪正站在床前看着外面。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

青叶趿着拖鞋走到了雷洪身边,雷洪转头看她问:“好点了吗?”

青叶没出声,她挤到雷洪和窗台之间,把身体偎进雷洪怀里,胳膊抱住了他的腰。青叶很依赖的抱着他,心里的饥渴、恐慌叫她就想要抓住点什么。

雷洪也抬起胳膊抱住了她,大手安抚的在她头上轻轻抚了抚。

青叶抬起脸看向雷洪,雷洪也低头看她,她垂下了视线却踮起了脚,她又主动亲了他……雷洪先是没动,可是她软软的唇瓣在他干燥的唇上轻轻的磨蹭,痒的心里一把火就往上蹿……他退开一些低头看她,她脸色苍白唇却润润的红,两排黑黑的睫毛又密又长,颤颤的,似两扇受了惊的蝴蝶翅膀……她个子矮抱着他的腰脚尖垫着,脸也微微抬起,好像要够着他一样……

十指连心处一紧,雷洪压抑着呼吸,一只大手抚上了她苍白的脸,粗糙有力的拇指在她软软的唇上有点粗鲁的揉了揉……两扇蝴蝶翅膀颤颤的抬起,露出路面干净的眼睛水汽氤氲……雷洪重重的喘一口气,低头吻住了他刚刚□□过的唇……大手托住青叶后脑,辗转吸吮……青叶松开抱在他腰间的手圈上了雷洪的脖子,很积极的回应他……

他这一次和前面两次不同了,前两回雷洪只是吻她,手很老实就是抱着她,情切难耐时也只是越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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