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一行人还未到绝情谷入谷处,就有三名绿衣男子在溪边等候,见到程英,为首的那一人走向前道:“程姑娘,少谷主已命我在此等候多时,请随我上船我吧。”

程英目光越过那三名绿衣男子,果然看到溪边已泊着一条小船,大约可坐八|九人,她心想他们口中的少谷主必定就是公孙绿萼了。程英颔首道谢,邀请一灯大师和慈恩先行上船,然后她跟耶律齐和欧阳息才上去。

船头和船尾各站了两名绿衣男子,划动舟桨,不多时到了入谷口,程英提醒其他人低头俯身,过了那一丛掩映的树木,又行了一阵,眼前豁然开朗。

绿衣男子们带了程英等人到大厅坐定,奉上了清茶,其中一人去通报公孙绿萼,让他们在此地稍作等候。不一会儿,一身绿色衣裙的公孙绿萼款款而至,后面紧跟着的是当日折返到谷中的陆少杰。

公孙绿萼首先向程英行了一个礼,陆少杰跟着行礼道:“见过程师叔祖。”

程英见公孙绿萼比起半月多前清减了不少,想来是事事需要亲自操持,劳累所致。她向公孙绿萼介绍道:“绿萼姑娘,这位是一灯大师,是慈恩大师的师父,这位就是慈恩大师了。这位耶律齐,也是我的……。”

“在下耶律齐,是阿英的未婚夫婿。不请自来,还请公孙姑娘见谅。”还未等“朋友”两个字说出口,耶律齐就抢先介绍自己的身份。

程英有些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自若。

公孙绿萼也愣了愣神,又微笑着与耶律齐见礼,“欢迎耶律公子光临敝谷,如今家母命危,未能款待,还请谅解。”

“不知谷主这几日身体如何?”程英问。

“我娘她还是老样子,撑着一口气,等舅舅前来与她相见。”公孙绿萼看着眼前这位黑色缁衣的僧人,见那僧人也出神地看着她,双唇有些颤抖:三妹……

“你就是我的舅舅?”公孙绿萼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舅舅,她见他容貌虽然有些凶狠,但是看着她的目光又很慈爱,血缘至亲的感情很是奇妙,公孙绿萼第一眼看到他就感到很亲切。

“绿萼姑娘是令妹裘千尺的亲女。”程英解释道,她之前只提了裘千尺命在旦夕的事情,并没有提她有个女儿。

“你是三妹的女儿?难怪容貌与她年轻时候这般相像。”慈恩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摸一摸外甥女的头,但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搓了搓自己有些湿润地眼眶,哽声道:“好萼儿,我是你的舅舅!你娘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公孙绿萼领了慈恩去裘千尺的住处后,又回到大厅,对众人道:“路途劳顿,我安排弟子带你们去厢房稍作休息。”

一灯大师道:“劳烦施主了,不知谷中是否有禅房,贫道在禅房中稍作打坐休息片刻就好。”

“先父生前信奉道法,禅房倒是没有,我让弟子带大师去一处安静的厢房,好生休息可好?我已安排人备下了一些粗茶淡饭,会送去给大家食用。”

一灯大师颔首道谢。

程英见公孙绿萼安排起事情来有条不紊,谷中弟子们对她神情也非常恭敬,心道公孙绿萼将绝情谷管理得不错,她原本还觉得她性子柔软,很难镇住这群弟子,没想到她这少谷主做的比她想象中好得多。

“绿萼姑娘,前几日,我那朋友杨公子和龙姑娘是否带了一名天竺僧人和一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来到了谷中?”程英到这绝情谷还没有见到他们,不知他们是否在此地。

公孙绿萼点头,道:“他们前几日就到了,也是杨公子告诉我你们这几天会来,所以我才安排弟子每日在谷外等候。杨公子还求了神僧为我娘诊治,不过神僧说我娘既非得病,也无中毒,心脉尽断,是靠药吊着,凭意志撑着,他也无能为力。”公孙绿萼神情凄哀,又要强作坚强,让人见了心生怜爱。

“你也别太过于伤心,你娘能再得见她兄长,也是了了心愿,应该也没有什么遗憾。”程英安慰道。

“程姑娘,你说的对。感谢你不计前嫌,帮助我娘与舅舅团聚。”

“你可知杨公子和神僧在什么地方?”

“这几日都呆在丹房,我娘已把绝情丹的炼制秘方尽数相告,让那几名平时专管炼丹的弟子候在丹房,旦凭神僧吩咐。”

程英见公孙绿萼想的如此周到,连连称谢,又由公孙绿萼领着,去丹房看天竺神僧的配解药的进展如何。

一灯大师和欧阳息都回了给他们安排的厢房休息,欧阳息说在谷中遗落了东西要寻找,公孙绿萼还问了是何物,是否需要派人手帮忙。欧阳息只说是自己的私人物品,他亲自寻找便可,谢绝了公孙绿萼的好意。

程英上次就是从这个丹房掉下了鳄鱼潭,因此进入这里还有些后怕,感觉自己脚下踩得仿佛不是实地。若不是亲身经历,谁能相信下面是一个这么可怖的地方!

此时丹房中只有天竺神僧,朱子柳两人,并三名绿衣弟子在。桌上地上,都散乱放着一些药材,有的是晒干的存放已久的,有些叶子还新鲜,看起来就是刚摘下来的药草。天竺神僧左右摆弄着,有时候还切下一块或者摘下一片叶子,放入嘴里尝味道,颇有几分神农尝百草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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