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石高速公路。

一辆黑色的挂着地方车牌的越野车疾驰在宽阔的车道上。

车内的气氛压抑窒闷,没有一个人讲话,都靠在座位上,目光无神地盯着道旁转瞬即逝的冬日景色。

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的巩雪,脸色出奇的苍白,就连平常粉红润泽的唇瓣,此刻也呈现出一种灰败的颜色。

可能觉得太闷了,她还是在车行半道的时候,打开了一线车窗。

冷得彻骨的寒风刀子一样钻了进来,刺剌剌地割在脸上生疼难忍,可巩雪像是没什么知觉,目光空洞地凝视着道旁一排排挺拔的杨树,看着光秃秃的枝干上面孤零零的鸟巢,在大风中危险地摆荡。。

不知谁哽咽了一声,巩雪的心猛地一抽,攥着扶手的指尖瞬间变的清白。

她把头倚在车窗边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行动发生意外,他们的战友,一个年仅二十八岁的战士因公牺牲,成了烈士碑上默默无闻的青石一角。

她加入战队不久,对牺牲战友的了解并不算深刻,可凭着仅有的几次接触,她却能看出这个年轻的战士,是个外冷心热的人,听说,他去年刚刚结婚,妻子怀孕九个多月,最近就要临盆。。

快要进京的时候,遇到高速堵车。

绵延数十公里的宽阔车道上,数千辆大小车辆首尾相接,车龙绵延数十公里。无论是开往帝都方向、还是从帝都出来的方向看去,这条长龙都一眼望不到头。在交警的疏导之下,偶尔会有一些车辆缓慢行进一段距离,但不久之后就会再次寸步难行。

半个小时后,天气变得恶劣,北风狂吼,夹杂着雪粒从灰蒙蒙的天空卷积着砸落在车身之上,发出恐怖的声响。

越野车性能一般,空调效果不好,所以车窗紧闭的逼仄空间里,空气愈发显得稀薄。在漫长的等待中,巩雪和战友就一直待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看着天色一点一点转暗。。

因为堵车的时间太长,一些载客较多的大巴车里的乘客和司机,纷纷下车透气,可基本上都是在下面站一会儿,就跺着脚,搓着手,冲回车上。

实在是太冷了。

不知是不是刚才被冷风吹着了,巩雪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头疼得要炸裂开来,整个人晕乎乎的,手心脚心冰凉,可是额头的温度却烫手。。

她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忽然,她秀气的眉峰狠狠地拧了一下,手紧紧攀着车门上的扶手,低低的吸了口气。。

身旁的战友很敏感,立刻就察觉到异样,朝她望了过来。

看到她的脸色和竭力隐忍的表情,不由得大吃一惊,“雪鹰,你不舒服?!”

巩雪的额头此刻已经冒出冷汗来,她小口的吸着气,身子僵了一下,缓缓靠向座位。

“可能发烧了。”

岂止是发烧,就在她感觉不适的同时,她的泄突然被一阵尖锐的疼痛刺激得急剧收缩,接着,敏感的下体涌出一股热烫的洪流。。

她的手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心想,今天是倒霉日吗,怎么月事,会选在这个哏节上来了。。

她的月事一直不大规律,最近两个多月,她坚持用胡克的家传艾灸疗法治疗宫寒症,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可好了一个月,上个月又不正常了。月事推迟了近20天,才开始见红,可量却极少,下腹也时常觉得坠胀闷疼,像今天这样难以忍受的锐痛,还是第一次,还有月经量,似乎比平常多了几倍。。

出发之前,她幸好垫了一片卫生巾,不至于在车上丢人,可之后,源源不断的热流和尖锐撕裂般的疼痛,却让平常耐受力极强的她也觉得不安和紧张起来。。

“喝点水吧,我帮你找药。”战友是个热心人,一边找副驾驶的首长要了一瓶矿泉水,一边从随身带着的急救包里找到退热药和消炎药,他拧开盖子,递过去,“快喝了,这路还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呢。”

巩雪面色惨白地直起腰,接住水瓶,又要腾出手去接药,却被战友命令她仰头,然后她顺从的仰脖,张开干涸的嘴唇,把药片吞进嘴里,她紧跟着喝了几口水,气息微喘地倒向座位。

这时,发现她病了的战友和首长纷纷询问她的病况,她喝了点水,感觉稍稍好了一些,于是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紧张,“我没事,就是发烧,吃了药很快就好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天色已经黑透,可车流依然没有移动的迹象。

吃过药的巩雪感觉好了一点,可就在她昏昏沉沉的打算睡上一觉,等着堵车大军开堵通行的时候,她忽然身体一颤,表情痛苦地一把抓住身边的战友,双腿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语声破碎的呻吟:“潜龙。。。我。。。。我好像不行了。。”

经历了一昼夜高强度工作的战友们顿时从假寐的状态下惊醒。。

给她找药的战友满脸惊恐的接住了软倒下来的巩雪,“雪鹰--------------”

帝都。

傍晚时分开始飘落的小雪花,在晚八时左右变成了硕大的雪片。呼啸了几天的西北风渐渐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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