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幺,”络晷同父异母的络晟带着气走了过来,“谁欺负的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幺女,”照顾绿幺的奶婆也赶紧跑了过来,她刚才就在幺女身边,只是幺女一站起就跑过来了,带着幺女长大的奶婆脸上一片怜惜,“让奶婆婆看看你的伤口。”

“你快放开她!”络晟瞪着络晷。

武络族的族长有十几个儿子,络晷的母亲只生了络晷一个人就走了,络晷五岁就随族里的天官进天神山,一年当中有小半年与野兽为伍,就是出了天龙山,也是跟着神官习字念书,很少回家中住,与后来被他父亲抱回来养的那几个儿子并不亲近,其中络晟是其中与他最不和的,连声大哥也未曾叫过。

络晟得族父的宠,自小带在身边,武络族人也要给这位族长家的公子几分薄面,络晟为人也颇有几分自傲,他对络晷这个得天厚爱的天之子自小就又妒又羡,自己喜欢的小神女对他投怀送抱他还不愿意娶,更是让络晟对他恨之入骨,即便是有族人在,他也毫不掩饰他对络晷的敌意。

“晟哥哥……”络晟气急败坏的声音一起,绿幺转过了脸,含着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饶是如此,她抓着衣襟的手还是没松开。

“幺女,”这时少族长扫到了她脸上,奶婆背后一凉,赶紧伸手伸她的小神女,“让奶婆赶紧给你治治伤,我的小幺女哟,看看,让奶婆看看……”

奶婆拉过人,疼惜地看着她通红的脸和肩上的伤,绿幺却心不在焉地回过头,咬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络晷。

络晷却转过身,带着他的武士走向了西边。

他途中竟然被带错了两次路,这对从小就混迹在山野当中的络晷来说,还真是不太常出现的事。

**

正西是离顾山与天龙山接界处的悬崖最近的方向,顾凤一路都没停下脚步,顾阿丙更是来回跑动,在天亮之时,他们终于到达了崖边。

而崖对面,拿着刀枪守候在那的顾山族人见到他们,禁不住欢呼了起来。

漫天的雪扑打着他们的脸,顾山根站在后边一下子眼都热了。

“过去把人带过来!”有人发了话,留守顾山身手最好的顾强就已经踩在雪地上飞往了对山。

“备袍子!”顾强一过来就看清楚了几个身汗身和满身血迹的人,老汉一扬嗓子就接过了他们族长身上的人。

人一走,顾凤差点跌倒在地上,末了她用手抵着地半跪着,缓了口气站了起来。

不行,还差着几步,她不能倒。

“扔大篓子。”

能装一个大人的篓子扔了过来。

顾强把人放进篓子,把篓子背严实了,把顾八丈他们三个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先背了过去。

顾阿丙见到族人那股撑着的气就散了,他躺在地上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了出来一样。

顾山那边的崖上有雪结了冰,顾强冲过去,那前头就有一堆人拦在前头一些挡着他,随后抱人的抱人,解背篓的解背篓,谁也顾不上被顾强冲过来撞着的疼。

顾山来了的人以身当墙,拦了几句,有人被撞得鼻子都流了血,等顾阿丙被顾强爷背过去后,顾凤没等顾强再过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冲了过去……

狂舞的雪风中,她冲进了族人的肉墙,倒在了他们沾着雪的湿棉袄上。

“丫头,丫头……”

当山根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凤勉强睁开了眼,朝顾山根说,“叔,把人带回去,药都在这,我先歇一会。”

她把紧掖在怀里的百宝袋交到了顾山根的手里,随即她头一偏,这才任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丫头……”顾山根抱起了衣着单薄,脸色紫黑的小丫头,老泪纵横,“行了,叔知道,咱们回家。”

顾山的人都静了。

强行跟过来的顾山燕在边上手脚并爬着冲了过来,扑到了顾山根的脚边,扶着顾山根的腿站了起来,手颤颤危危地探向了丫头的心脉,随即,他号啕了起来,“山根,你差点把叔给吓断气了啊。”

他把身上的披风连忙解上裹住了她,“赶紧带回去。”

顾山人有人还没看懂,哆嗦着嘴说,“族……族长没事罢?”

“没事?”来的跟顾阿娘有点亲的一个表弟眼泪都要出来了。

“是吧,没事吧?”有人凑过来看,见小族长那青黑没有生气的脸,看着都不信。

“没事。”见顾山燕抱着人给她喂囊袋里温参水,顾山根摸了把脸,一挥手,“大家收拾收拾,抬着人咱们回去。”

“好,好,好。”

一群人相继应着好,赶紧抬起了先前备好的担子把人抬着往下走,片刻都没再耽搁。

顾山最得力的汉子都死了,即使顾强爷也是断了只手臂,伤刚好没多久,可谁叫他是现在族里力气最大,身手最好的,出来救人也只能带上他,要不族现在的弱丁聚在一块,也没几个有胆子敢跃过山去的。

等燕大爷把参水喂了,顾山根跪在雪地上看着他当女儿一样看的顾凤,“脸色好多了吧?”

“好多了。”燕大爷点头。

“我背她回家。”顾山根转过了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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