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埋葬的过去?你是指什么,能不能说得再详细点?”被“埋葬”这个不祥的词汇刺得心里一痛,美亚只觉得如鲠在喉,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抚摸着冰冷的石墙,卢万斯神色黯然,仿佛某种悲伤所感染,调整了一会儿情绪,这才开口解释:“其实我刚才的推断并不算错,只是弄错了时间节点罢了。阿雷加是个运动器材商人,只不过那是他过去的身份,如今的他的确是外人眼中的无业人士,这两者并不矛盾。”

这个观点倒是无可辩驳,就连一向善于挑刺的美亚也只有表示同意。

“他之前一定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专心于发展自己的事业,没想到会突然天降横祸,染上了‘beast’。”发出一声感慨,美亚倚着墙壁坐了下来,随手捡起了手边的一块石子,在地上画着圈圈。

“对于一个事业有成的商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他苦心经营的事业更为重要,所以我想他当时的心情一定十分崩溃,才会想出这种方法来保存自己的心血。”

不惜花费重金建造一间藏于地底的密室,冒着锒铛入狱的风险培养出那样的巨兽,来守卫自己最珍视的财产。这种行为或许很愚蠢,但换个角度来想,其背后蕴藏着的执着心意又是何等的可敬可叹……

“可是不对啊……”美亚一拍脑袋,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度对他提出了质疑。

“又怎么了?”一脸茫然地望向一惊一乍的美亚,无法理解对方此刻的举措。

还有什么疑问呢?刚才的解释分明已经完美解答了所有的疑点。

朴素到离谱的别墅、床底下的密室、被饲养的怪兽、封闭起来的货仓……所有的线索都已经串联在了一起,通向了阿雷加那富有戏剧性的过往,连一丝的违和感都没有。

一丝的违和感……都没有……吗?

太阳穴忽的一痛,思路似乎又堵在了某个关键的地方,可具体是哪里弄错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理清。

“这个答案,或许我可以给你。”某个浑厚又沉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令本来已经松懈下来的俩人重新进入了戒备状态。

这是男子……吧?

低沉的声线、厚重的鼻音,乍一听似乎是个男子,但是……

其中还夹杂着类似于垂死野兽的呻吟,虽然细微到足以忽略不计,但对如今身陷囫囵的他们来说,这可是一个致命的信号——

“莫非是……”眼神交汇的瞬间,领会了彼此的心意。

也只能是这样了。

这里除了他们之外的活物,也是片刻前才险些致他们于死地的敌人,那个每一击都裹挟着凌厉气势的巨兽,拖着早已千疮百孔的身躯,再度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真是奇怪,这么大的个头是怎么做到走路不出声的?”卢万斯眨巴眨巴眼睛,提出了一个不太合时宜的疑问。

这一举动当然遭到了美亚的白眼:“现在不是讲冷笑话的时候。我命令你严肃一点,否则我就把你扔过去喂它,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把无情无义看得理所当然,真是狠心的女人啊……”由衷地发出了这么一句感叹,卢万斯不顾近在咫尺的危机,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毫无疑问,仅凭一次共患难的经历,根本不可能打动美亚那种冰山女。

那换个思路怎么样呢?比如故意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最好是把她逼得快死了,然后自己再以护花使者的身份出现,将敌人一举拿下。

虽然这样做一定会冒生命危险,但如今的自己拥有无穷的力量,根本无惧死亡的威胁。

这样想着,他往前跨出了一步。二者距离本来就近,他这么一站,几乎快贴到巨兽身上去了。

“你要做什么?”领口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叫他挣脱不得,抬起的腿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和死命逃跑比起来,这个姿势似乎要更为羞耻一些。

……

……

一时间,卢万斯、美亚,包括那只巨兽,都没有了动作。

无边无际的寂静,宛如高高涌起的海浪,在下一秒就要将他们吞没。

但这一刻不会到来,因为巨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它必须打破这份沉默,将该交代的事和盘托出才行。

“不用害怕,我不是来跟你们战斗的。”抬起前爪,向二人展示躯体上的创口。

巨大的、深可见骨的创口几乎将它强壮的躯体一分为二,翻开的皮肉中似乎还嵌着些许的碎石。

以它当下的状态,如果真要动手,恐怕还未碰到卢万斯就先因为力气耗尽而倒下了。

所以……没有顾忌它的必要。

“你是说,你知道阿雷加这么做的理由?”

“是,我知道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巨兽的神情忽然变得温驯起来,想必和主人在一起的时光一定相当的愉快。

“请你长话短说。”

目测一下,它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所以必须尽可能地节省时间,确保谈话不会戛然而止。

“你们的推理我都听到了,总体来说没什么大错误,但是……保存这些器材并不是他建造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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