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亭渊以为乔殊予醒了,但仔细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只是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手,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

声音太轻了,不怎么听得清,他俯身下去贴近一些,好一会儿才算是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不要…丢下我…我会乖乖的…”

乔殊予死死地抓着叶亭渊的手,一直在重复这一句,神情看上去有些痛苦,想起之前他说过从小被娘亲丢弃了,或许这句话是对他娘亲说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身世算是比较坎坷的,很可能没办法自由地活着,所以才去投靠幕后之人的么?

叶亭渊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让守夜的家丁去端了盆冷水过来。

“主子,还有其他吩咐么?”

“去请个大夫回来。”

“是。”

家丁退下后,叶亭渊将冷水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然后浸湿巾布拧干后置于乔殊予额头上,希望能起到降温的作用。

“叶亭渊,你媳妇咋了?”

房门口忽然响起了暮云锡的声音,叶亭渊也没觉得惊讶,平静道:“你怎么又来了?”

暮云锡有些吃惊地回道:“靠,你丫怎么说话的呢,我是回来看老太君的,又不是来看你的,要你管啊!”

叶亭渊起身,暮云锡窜到床边,嘴里念叨着‘让我来看看你媳妇漂不漂亮’之类的话,然后在看清楚床上躺着之人时,彻底愣住了,额,男的???

“下午受了寒,有些发烧了。”

听到叶亭渊的话,暮云锡回过神来,伸手替乔殊予把了脉,然后检查了一下,突然一脸兴奋地看着叶亭渊。

叶亭渊见他这副欠揍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懒得解释什么,暮云锡站起身垫脚拍了拍叶亭渊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咳哼,年轻人嘛,爱玩,我理解的,放心吧,不会笑话你的,不过你喜欢用那种药,怎么没问我要啊?我这儿多得是!”

叶亭渊拨开他的手,坐回床边,替乔殊予额头换了一块巾布,淡淡道:“开药,然后滚蛋。”

“姓叶的,你有求于人的时候能不能把态度放端正点?我真的好怕我一时没控制住把你给毒死了,到时候老太君要找我哭了。”

说完之后见叶亭渊像是没听到般,觉得跟这样的人吵架挺没劲的,又换上一副贱兮兮的笑脸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效果的药?我这儿有让人热情似火的,也有让人神志清醒却浑身无力的,还有那种吃了之后……”

叶亭渊一个眼刀瞟过去,暮云锡自动禁了声,犹豫了会问道:“这些你都不喜欢啊?那你喜欢咋样的?我看看有没有适合的。”

叶亭渊有些无力地闭了闭眼,才回道:“让你开治风寒的药。”

暮云锡:“……”

好吧,原来是他想多了啊,他走到一旁的小书桌边取了纸笔写了张方子,走回来递给叶亭渊,叶亭渊接过后低头看了看。

“他没事,烧退下来就行了,这药最好现在就煎了,让他喝下,下次别玩这么大,如果需要的话我这里有更尽兴的……”

“出门左转,不送。”

暮云锡:“!!!”没见过过河拆桥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真是气死人了,但是没办法,他打不过叶亭渊!

暮云锡一走,房里又恢复了安静,然而等丫鬟熬好药送过来的时候,叶亭渊却有些犯愁了,人昏睡着,怎么喝药?

“乔殊予?乔殊予……”

他尝试着喊了几声,但床上的人只是有些难受地哼了哼,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坐过去一手托起他的头,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勺药,小心翼翼地喂他喝。

乔殊予皱起眉头,根本不肯将药咽下,反而部吐了出来,叶亭渊放下勺子拿了巾布擦干净。

“哎呀,嘴对嘴喂呀!”

外面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叶亭渊会武功,自然能听清楚,他有些惊讶地看过去,只见叶老太君正站在窗边。

“奶奶?”

叶老太君见被发现了,便和娉姑绕到门口走了进来,到床边看了看乔殊予,见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心地问道:“严重么?”

“只是有点发烧,奶奶,这都大半夜了,您怎么还没歇息?”

“暮暮回来的时候闹了点响动,被吵醒了,又听到他说小予病了,便过来瞧瞧,这是暮暮开的药?”

“是。”

“他昏睡着,你那样喂药如何能喂下?!你不是对他一见倾心,非他不娶么?都拜了堂成了亲了,还那么见外。”

叶亭渊:“……”

“暮暮开的药定是好的,赶紧喂小予喝了,让他快点康复。”

“孙儿知晓了,娉姑,先扶奶奶回去歇息吧。”

“我等乖孙媳喝了药再回去,要不然不放心,快点喂药,不用觉得难为情,奶奶又不是外人,娉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都是长辈。”

叶亭渊有些无语,都是长辈才更奇怪吧?!但他也了解老太太的脾气,今晚这药要是不喂下去,怕也不会回去休息了。

拿过一旁凳子上的药碗,自己低头喝了一口含在嘴中,俯身寻到乔殊予的嘴唇,贴上,慢慢将口中的药汁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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