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云淡风轻,与世无关地站在自己跟前,温婉恭顺地对着自己行礼,元偲瑾心底的怨气就开始闹腾。

“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面,我们私下见面你就不要这么多虚礼了,多累!”

跟在元偲瑾身后的永宁一见谢清韵,就从元偲瑾身后钻了出来,走到谢清韵身边,一把拉起俯身行礼的谢清韵,娇嗔地责备道。

谢清韵起身的时候,恰好瞄到元偲瑾的大黑脸,今天是要入狼窝的,万一在得罪这只随时都会发飙的老虎,谢清韵怕自己今日会尸骨无存的回家。

幼年时候就被叔父教育“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的谢清韵,自是懂得审时度势,坚信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很是礼貌地对着元偲瑾笑了笑,绝对不会到老虎的头上拔毛。

“给太子殿下,公主请安!”永宁拉着谢清韵正要说话的时候,杨家的一干人等都从府内钻了出来。

谢清韵转头看去,身后这一群以杨国安的长子杨毅恒为首,身后跪着杨静娴和她的异母妹妹杨静妤,还有被扶正不到五年的丞相夫人,也就是杨静妤的母亲金玉,以及其余一些庶出的女儿和妻妾。

“都是一家人,表哥无需这般多礼,赶紧起来吧!”看着与谢清韵姐妹情深的永宁,元偲瑾很想提醒永宁一句,自己才是她的胞兄,她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很容易让他嫉妒的。

只是杨家这些人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全部涌出来了,如今人都站在这里了,只能把这场戏演完,如此也能看看谢清韵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前天说的话,给的理由,元偲瑾可是一句都不信。

“多谢殿下,今日父亲到门下省与朝臣议事还未曾回府,未能恭候殿下,还望殿下见谅。”起身后的杨毅恒低垂着头,先替自己的父亲邀功,这是昨天晚上杨国安教他的话,杨毅恒很是乖觉地重复着。

“舅舅一直为国事操劳,以国家大事为重,我今日来也是陪着永宁,这些年也是疏忽了她,如今朝中有舅舅操劳,才有机会偷得浮生半日闲,表兄无需客气了!”

等到众人起身,元偲瑾一人当先地往里面走,说话的时候刻意地讨好了一下永宁,顺便敲打一下谢清韵,告诉她自己会盯在她身边,最好不要惹是生非。

元偲瑾的话落斜睨了一眼身后的谢清韵,始终装乖卖巧减少自己存在感的谢清韵低垂着头,并没有看元偲瑾。

元偲瑾的目光却被一直盯着他,暗暗窃喜的杨静娴收到眼底,见他看谢清韵微微地皱眉,握紧袖子里的丝帕,脚步加快想着跟到元偲瑾身后,挡住元偲瑾望向谢清韵的目光。

可她才刚往前走了一步,跟前就越出来一个身穿淡粉春衫,脑袋上带着翡翠头面,打扮的妖娆生姿的杨静妤,在她之前言笑晏晏地贴到太子的身边。

“殿下心系大魏臣民,是我大魏臣民的福气,好多百姓都称赞您呢!”蹭到元偲瑾身边,杨静妤仰着一张明媚的笑脸,眼中满是爱慕地看着元偲瑾,还故意把自己丰满的身子贴像元偲瑾的手臂,故作天真地说道。

“你是?”自从先皇后过世,元偲瑾就未踏入过丞相府,平时杨家女眷进宫去看的都是现在的皇后娘娘杨玉婵,偶尔碰面元偲瑾也不会多看这些人一眼。

对眼前这个不合礼仪,自动贴上来的花痴根本就没有印象,在他的记忆里,杨家除了杨国安这个百官之首的舅舅外,就剩下已经过世的杨夫人留下的杨静娴和妾氏所生的,杨家唯一的一位男子杨毅恒了。

“回殿下我是静妤!”一直被杨静娴踩在脚下的杨静妤,听元偲瑾问名字,心底暗暗地窃喜,以往她随着母亲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