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君临天下的那一天,或许也是真的不想再与他并肩了。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但是此时此刻她却羡慕了。

她可以一死了之,而她却没有这股勇气。

乐承藉在露华殿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菲棠的身影,他的心里瞬时有些不祥的预感,“她的贴身侍女有没有找到?会不会是她下的毒手?”

特别是,这个节骨眼上失踪了,她会去什么地方?

“臣妾不知。”闻人依摇了摇头。她的心一直在下坠,也许东宫真的要完了。

唐榕儿看了看乐承藉,又看了一眼死去的苏梦琴,心中顿时有了定论。

苏皇后禁足在宫中心急如焚。她不求乐承藉马上救她出来,只希望东宫能够安然无恙。

从苏府突然落难开始,她就觉得这是有人在针对他们母子二人。但是她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本书查到苏府内部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挖出来当年莫皇后的真相。

她明白,曌皇现在还留着她的命,留着皇后之位,也不是为了宽恕她,是为了曌皇自己的颜面。但凡再有个风吹草动她能否得到善终都难成定论了。

而所有人都在找的菲棠,心中满腔愤懑地跑到了街道上。

苏梦琴的话还在耳边,但是她的人已经不见了。

雷雨大作,但是苏梦琴的脸颊泛着红润的光泽,完看不出来她身患重病,已是命不久矣。

“你听着,皇后不会被废后,因为这件事情事关皇室颜面,我们的陛下他最好面子,而且生性多疑。如果这件事情被归为党派之争,苏皇后就不会被动弹分毫。你仔细想想沐灏的事情,虽然他本人早就去世,皇宫之中又突然冒出来闻人袭这个人,但是你想想沐府平冤,还有沐灏入仕这个事情,陛下拖了多久?陛下心里的天秤早就没了,最重要的只有颜面。这么多事情,唯有大理寺无头尸首那个案件,陛下重责了琛王,那正是因为百姓的怒火陛下压不住了。我要变成最后一根稻草,压死苏皇后给我儿报仇。我意已决,错过这次,苏皇后一定还会东山再起,他们如果先下手为强,杀了陛下让太子登基,届时苏皇后变成了苏太后,我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你若阻我便是诚心与我过不去,你快些走。”

菲棠被苏梦琴赶出了东宫,等着太子妃的死讯传开就公开那封信件还有太子妃的血书。

眼下时机已至,她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未等言语泪水就先流了出来。

她喃喃自语地说了一遍自己的话,“当今皇后苏氏,残害皇嗣,毒害嫔妃,德不配位,太子妃以死明志。”

路上没有在意她的人,看她几眼的,最多也就是觉得她是个疯子。谁会乱糟糟地站在雨中自言自语呢?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站在皇宫与街道的交界处,突然大吼了起来。

“当今皇后苏氏,残害皇嗣,毒害嫔妃,德不配位,太子妃以死明志,恳请废后!”

她这一吼,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都看了过来。

菲棠没有停下,接着又吼道:“证据齐,我的手上有太子妃血书一封,当今皇后苏氏,残害皇嗣,毒害嫔妃,德不配位,太子妃以死明志,恳请废后。”

皇宫门口的侍卫长见状赶紧走了过来,并示意侍卫赶紧把她拖走。

但是菲棠深谙这其中的套路,等到侍卫碰到自己时,她猛然倒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官兵要杀人灭口啦!我身上有证据,我不能死!他们都是苏皇后的走狗!虎毒尚不食子,苏皇后杀死了自己的亲孙儿嫁祸谦贵妃!”

“把她嘴堵上。”侍卫长皱紧了眉头,多事之秋,这事恐怕是要闹大了。

但是百姓们都站了出来,挡在了菲棠的前面,朝着侍卫们喊道:“让她说!”

“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吗?”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侍卫长努力维持现场的秩序,拉着愤懑的百姓说道:“你们是想造反吗?她一个身份不明之人,你们想跟随她造反?”

“你才身份不明,看清楚这是什么?”说着,菲棠把太子妃的东宫腰牌拿了出来。纯金打造的令牌上纂刻着一只凤凰,虽然不及皇后令牌那般尊贵,可放眼整个曌明,除去太后,再无胆敢使用凤凰腰牌的女子。

众人一见腰牌纷纷跪倒在地。那些侍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巴巴地看着菲棠一手举着令牌,一边大声陈述苏皇后的种种罪行。

德公公带着外面的消息走进了御书房。曌皇这几天已经忙得焦头,后宫简直形同虚设,他一直睡在书房之中批改成百上千的奏折。

“陛下,东宫出事了。”

“又怎么了?”曌皇有些疲惫,东宫,苏府,宁国公,莫皇后,这几个字一直萦绕着他的周身迟迟摆脱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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