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怎么回事?”

除了大臣们之外,今日春明门外辙轨车站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百姓,其中就包括大食学者阿布杜热。

在长安已经呆了足足一个多月了,却始终未能找到前往国子监求学门路,后来是一个大食商人帮助,才想到去寻次相韦见素。

在等待韦见素那边消息同时,也注意观察这座大唐都城。

北上途中,见了不少大唐城市,一向是重要港口泉州、新兴华亭、北方最重要港口之一登州、大唐东都洛阳,最初时是乘船,但后来就转为辙轨,托大唐四通八达辙轨福,才能在最短时间里来到长安。因此,对于辙轨很感兴趣,加上听说今天在这里特殊仪式,所以也混在百姓当中来看热闹。

看到原本排得整齐准备上那辆特殊铁头牵引辙轨车队伍,突然些乱,似乎发生了争执。

“是新罗人和日本人吵起来了,们向来就爱争吵。”百姓见怪不怪,袖手。

长安城里不少新罗与日本遣唐使和留学生,这些天里,阿布杜热也见到过们,而且知们能入国子监求学,这让阿布杜热满心羡慕嫉妒恨。向韦见素申请之时,便以此为理由。因此,听得新罗人和日本人发生争执,心里不知为何,生出几分快意。

但是冲突持续多久,然后就看到几个人被从行列中赶了出来,那几人面色难看,阿布杜热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

“朝廷以日本使者违法外事礼仪,将之逐出观礼人群,命驱其归国,令其国主更换使者。”听明白双方交涉过程者笑。

“这是朝廷准备对日本动手了?”旁边一个商人顿时叫:“那可得赶紧去买股票”

股票对于大唐百姓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务,早在叶畅办安东商会时就已经出现了,但是上市交易股票,却还是比较新鲜,源自于去年对新罗战争。那场战争结束之后,原先认购了朝廷颁发征伐债券商会价值,几乎都翻了几翻――谁都知,这些商会商,今后将在新罗畅通无阻。

“倭人是自寻死路。”人小声:“咱们卫王殿下,可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竟然敢在卫王喜庆之日弄这场事端出来”

“知什么,就是不弄这事端,难就不打日本了么?前些时日,听广陵商会会首说,日本盛产黄金白银,却严限大唐货物入内,还多次纵容士兵敲榨大唐商船,甚至被其劫掠残杀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原本卫王是想要先将渤海国收拾一番,可渤海国主见了新罗情形,自己上表请求开市通商,现在自然就要捡日本收拾了”

这些小声议论传到了阿布杜热耳中,阿布杜热觉得很奇怪,这些唐人对宗教热情并不大,无论们信奉什么宗教,除了专职僧侣之外,都很少人整日沉浸在宗教世界当中。但是华夏人两个喜好,却比宗教让们更为狂热,一个是学习,们女皇与首相对于教育如此重视,将之当作一项国家大事来做,在大唐各个地方,现在都在修学校,而大唐稍天资人,都会刻苦学习。另一个就是参与政治,在大唐任何一个角落,那些闲无事人们,总会高谈阔论,评价某一项政策,或者讨论最近发生某件事情。

“们重视现世,而忽视来生,们看重现实,而轻视神国……不,这样评价也不对,们对来生也很重视,比如说,无论什么信仰,都劝人多修福德,以及们祭礼天国中祖先时,总是非常恭敬虔诚……国家人,真是奇怪矛盾体。”

阿布杜热在琢磨如何评价唐人,被驱逐出队伍藤原辛加知神色灰败,表情茫然。

是作为日本国贺使出使大唐,与此前遣唐使不同,现在日本国遣唐使乘大唐商人海船,自日本抵大唐,所用时间只不过是区区数日,运气好情况下,甚至五天就可以。故此,身为日本执政藤原仲麻侣不过海波浩渺,自己心爱儿子也派来充任使节。一是此次出使事关重大,唯自己儿子才放心,二也是给儿子积累一些资历,为以后更进一步做准备。

“汝此行大唐,三件事须得注意,千万要办好来。其一是试探大唐之意,欲攻伐新罗,分其财富,已密令诸国打造战船,只是新罗为大唐属国,虽然此前大唐已讨伐之,却不知是分容分一杯羹;其二是学习大唐典制技艺,大唐辐员辽阔,人才层出不穷,如今首相卫王,更是天纵之才,英明贤达,胜于往昔,日本学习大唐典章制度,亦不可不学大唐技艺;其三么……如今朝廷里上皇对颇不满,虽然隐而不发,却知其事,若能得大唐认可,上皇便只继续隐而不发了。此三事都关系重大,一定要办好来”

必须说,日本政客自以为是是一贯,藤原仲麻吕与一千三百余年后日本政客也什么区别,一方面想谋取大唐利益,另一方面还幻想能获得大唐支持,此等暧昧矛盾,乃其民族性格使然,几乎融入其基因之中,绝非短时间可以变革。故此,任何以为可以感化日本所谓新思维,要么是见识浅陋者臆语,要么就是拿了日本好处国奸。

正是藤原仲麻吕交待,藤原辛加知才乘机试探,原本以为,这样争执此前经常发生,唐皇一般是调解了事,却不曾想事情报到叶畅那边后,这位被父亲称为天纵之才英明贤达卫王,直接下令将和随扈驱逐出大唐,甚至连见面听辩解机会都不给。

“快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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