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东西都搬到地下室里去!薛已,去看温度调节系统,把温度打到最高!”楼天宝吼道,“妈!烧水!”

她脱掉了罩在脸上的围巾,冲进书房里搬物资。

薛已身上只穿着睡衣睡裤,急匆匆地往地下室的温控系统处走。

他和楼母虽然早就接到了通知,但两人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是楼天宝再晚一点回来,他们可能会直接睡死过去。

这间房子的温度控制系统仰赖整座楼里的调节中枢,而调节中枢的一部分放在了屋外,方便检修。

这种天气里,迟早要坏的。

屋里地气温警报器滴滴作响,楼天宝来不及看了,她深切感受到外部的寒意正在往屋内渗透,就算裹得再厚,寒潮也蛮横地涌进了骨子里。

打头阵的强降温飓风终于到达了小区外围,如雨星卷屑,横冲直撞地像是发了狂的猛兽。

“地暖不行了!你们都去地下室,我们把壁炉生起来。”楼天宝搬完东西,站在地下室入口喊道。

此时薛已也把门窗上的隔板固定好了,他忙不迭蹿进了地下室中。楼天宝立刻关上了地下室入口的大门。

门窗上的挡板是特制的。楼天宝思考过很多末日的形式,比如丧尸,传染病,酷暑。这种全包挡板就是她想出来的应对方法之一,不仅可以隔离光线与声音,还能在窗户与室内之间形成密封的缓冲隔离带,避免窗户因内外温差过大而碎裂。

地下室的温度已经跌破零下五十度,楼天宝下去的时候,楼母正在拼命对付壁炉中半死不活的火苗。小男孩似乎也帮了忙,但他体力非常差,只能坐在一旁喘气。

“有没有书?扔书页进去!”楼天宝将脖子上绕着的两条围巾解了下来,一条丢母亲脖子上,另一条给了小孩。

纸质书在这个星球的这个时代是限量发行的,价格十分美观。薛已的心情却一点都不美观,他肉疼极了,一边哆嗦一边伸手往一旁的架子上摸,拿下一本《R史典藏加厚版》,开始撕书。

楼天宝看他动作太慢,接过来开始疯狂撕页,薛已顿时像是吃了一整只生苦瓜。

纸片被他俩不断丢入壁炉,然而寒潮从外倒灌进炉,两人面对的火焰开始逐渐支撑不住了。

“该死。书页燃点太高了。”楼天宝秀眉微蹙,她丢下手里的书往里间跑。

不一会儿,楼天宝拎着一只罐子出来了。

“小心!”她把罐盖一拔,将里头的液体往书页上泼去,火苗在刺鼻的液体浇灌下,瞬间蹿到了壁炉顶上。

薛已被热浪吓了一跳,楼天宝盖上盖子将铁罐放到了一旁,坐下来继续撕书。

“你在地下室里放了燃料?”薛已手中撕书的动作飞快,仿佛和刚刚那个心疼书本的不是同一个人。

“最新型的燃料,凝固点是零下七十度左右,燃点也不高。地下室还有其他易燃物,本来都被我放在冷藏室里,现在我都拿出来了。”楼天宝感觉火又变小了,赶忙往壁炉里又加了些燃料。

一旁的薛已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不知从何说起。楼天宝到底知道什么?她还藏了多少东西?她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薛已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他想着十分后怕,要是他顶着高温搬去了蒲庵市中心的高档公寓住,现在怕是早就成冻肉了。

就在两个人拼命对付壁炉中的火苗时,外头的寒潮如海啸高浪,吞没了整座城市。那些蔚为壮观的高楼,在寒潮与飓风的袭击下仿佛小孩的积木,坍缩崩溃,整个城市像是受到了海水袭击的沙堡,迅速矮了一截。

市中心的高楼里,有个小女孩隔着玻璃望着外头的寒潮,父母在屋内绝望地喊她,可是小女孩却走不了了。

她的身体在迅速攀爬上四肢的寒潮里渐渐冻结,血液凝固了,整个人维持着将手放上玻璃的姿势,没了呼吸。

下一秒,她面前的玻璃被砸过来的钢筋整块击碎,承重墙遭到重创,顿时小半个大楼消失在了暴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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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响起轰隆巨响,楼天宝眯起眼睛,判断了一下方位:“西区的高楼群倒了。”

“作孽哦……楼里的人活不了了吧,太惨了,太惨了。”楼母喃喃说道,她给两人递了热咖啡。

薛已注意到了楼天宝的表情,他不动声色地为楼天宝拿过了热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你去休息一会儿。你都看了一整天火了,睡一会儿吧,吃饭时候叫你。”

楼天宝的确挨不住了,她“嗯”一声,放下手里的纸片,拿了几条被子走到一旁的沙发床上躺下。

一闭眼,一睁眼,五个小时过去了。

她缩在被子里,抬头看了看坐在火前的薛已,他好像也睡着了。

楼天宝爬出了被窝,她拿了条毯子过去给薛已披上,自己坐回火前的位置,给变小的火苗加了燃料。

薛已把储藏间里放着的耐烧炭柴搬出来了,放在火边烘烤。

通讯录中只有薛已的智脑能给她发信息,薛已则根本联系不上同事与朋友。他们的交友面一个很狭窄,另一个太广了,蒲庵市区没有熟人。

两人放弃了寻找亲友的想法,转而尝试连接智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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