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姚晓渔就拍了拍这原书男主角的脑袋,看着他不到一米七的个头,又有点替这年代的孩子心酸。一个个都是小萝卜头的大脑袋。小胳膊小腿。她走到会计的面前。先去挑红薯。会计认得她。因为村里有名的美女就那几个。姚晓渔算个。听说她嫁给一个有毛病的男人。村头村尾的茶余饭后,就有了谈资。

见她现在精神充沛,气色还不错。那个会计就说:“你的粮食关系刚转到村里,今年你的粮就在大队给你发。不过你来得晚,得明年才能算。不过大队那边交代了,先给你赊。”

其实何止是她,整个知青点新来的知青都是先欠着粮食的。等明年还给队里。不然这些知青就只能弹尽粮绝了。其实他们这批最早的知青里,国家也是有补贴,等到她手里,差不多有五十斤的粗粮。

“多谢同志帮忙。”她立刻说。收粮点有三个人,那个人是开发票的,对她喊道:“在西头那边,玉米领一百斤。这里就是分你的红薯。”红薯,玉米,就两百斤,还有五十斤的谷子。算下来,其实根本不够吃。

家里装米的坛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就等着新粮入仓呢,这是个大日子。大队长特地跑到石头上面喊道:“等交完公粮,一个个过来领。先领粮,别着急,人人都领得到。这几天大家辛苦啦。”秋收等着粮食,真是一刻都等不得。社员挤到验收员面前,这都是吃公家粮的。穿的也比一般人好些。

其中一个是搞检查质量。他要一个个开口检查袋子里的粮食。弄得大家都不敢吭声。生怕这个验质员说不行。那就又要搬回去重新晒,挑拣。晒过跟新鲜的粮食还是有差别的。干瘪的谷粒跟饱满的也不一样。灾年让农民变得“狡猾”起来。偷偷拿干瘪的堆到最底下。

“行了,这袋是300斤。”又是一大袋被放到了谷仓。后面排队的人立马跟上。还有的拿着一根烟找验质员说话,被那人挥手挡过去了。远处燃起了一堆灰黑色的烟。那是粮管所大院的孩子点燃了麦杆。麦秆烧成了碎末,黑色和白色的粉末里面。爆出了一些白花花的东西。

那就是爆米花了。几个别的大队过来的孩子只能拖着鼻涕羡慕的看着这里。那些孩子用衣服兜住了爆米花,然后偷偷往嘴里塞。

很多户的农民都脸色铁青(一半是饿的)。大队的社长就说;“今年你们吃了半年的食堂,剩下那点口粮就不多了。之前借了粮食直接在里面扣。”大锅饭五月就停了,食堂关了一千多家。高家岭也一样。

借了粮食的也有元家,村里就没有没借粮食的。大锅饭不开了,不少人家连一口锅都没有,粮食也是赊的。先对付着到了秋收,大队自负盈亏,自然不可能分文不取。现在直接将他们的口粮都划过去。账面就平衡了。

但是很多农民心里不平衡。

当场就有个老太太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哎呦哟,秋收累死累活,队里就给咱们老百姓发这点粮食,要饿死我一家老小哦,我可怜的乖孙孙。一口饱食吃不到。奶没用啊。一年不如一年了,苦过弟弟,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就要去撞树,其他人连忙把他拉住,连声安慰:“老嫂子哦,你喊什么。公社上回借粮食又不是没跟你说,你粮吃都吃了,要说你家吃不饱,其他家难不成就吃得饱,大家都一样嘛。”有个老好人出来说话,社长脸上缓和几分,俗话说不患寡患不均。要是大家都吃不饱,心里那股气就平息。

姚晓渔见元松看的愣住了,连忙在他面前晃了晃:“还行,走回家。嫂子给你做玉米糊糊吃?”

“嫂子,真有饼子吃啊。”他偷偷看了一眼远处的谷堆。然后心想。那个爆米花好香啊。有股米香味。要是做茶泡饭肯定好吃。

“有啊,我骗你干嘛。”她把篓子抓的紧紧地,差点被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身旁不时有人发出哄笑:“小知青连粮食都扛不动,要不要我帮你啊。”说着,还真有人过来帮她。姚晓渔以为那人想占便宜,结果走了半路,人家还真的帮她把粮食扛回来了。

吓得她立刻道谢了。姚晓渔觉得,自己对高家岭的人也产生了不同的看法,她之前只觉得这村里人不是奇葩就是流氓,现在让她看到一些村民也是蛮热心肠。

看来可能是原主自己的问题,不能把所有人都归咎于坏人的行列里。

她走回来路上就看到元槐坐在石磨上。他坐在那个棚子里,看到姚晓渔,就自然走过来,伸手把她手里勒的通红的篓子拿下来。看到里面的红薯,倒是有些意外她是怎么从元老太那里虎口夺食的。

“就在这里把活干了算了。今天下午我请假不上工,咱把粮食处理了,另外有个事儿,我就跟你说说呗。”

元槐好脾气的开口:“你说。”他这几天收拾出来,脸也干干净净,不知道怎么得,拐杖只是接力,走的也快一些。

他自然能感觉到姚晓渔身上那股活泼的劲儿,才来元家几天,她就跟之前自己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她每天都像是兴冲冲的。好像一点也没吧家里顶头的两个不好对付的老人当一回事。就是元老太当面要给她脸色,姚晓渔都不当一回事。

跟她比起来,元槐都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亲娘。王孟兰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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