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全家二三十口人顿时都低下了脸,气氛相当沉闷。

老赵家人口多,去生产队上工的人虽说也多,但是挣的工分也就是一人头的份,家里供的供,小的小,挣来的那点工分根本不够吃。

眼下所剩的口粮只剩那么点,想挨到收小麦都不可能,更别提给娃子分干货吃了。

“还要给娃子争馍馍吃不?”赵婆子这话是对老三赵大富问的。

赵大富埋着脸,摇摇头。

把粮食都吃光了就等于自寻死路。就是他同意,别家也不带同意的。

“你们几个呢?”这次是对其它人问的。

全体摇头。

赵婆子这才满意,“你们一个个都给老娘听好了,想在这家里吃饱喝足就得为这个家做出贡献来。吃想吃好的,干活却不见踪影,老赵家没那么好的事。”

几个小崽子都吓的缩着脑袋躲在自己妈身后瑟瑟发抖。

赵婆子倒也不是苛刻自己的儿孙,只是粮仓里的粮食实在是太少,总不能为了孙儿一时饱腹,就不顾往后的日子吧!

而且家里有些娃子受了唆使,到了干活就偷懒,她不能允许老赵家娃子打小就好吃懒惰,将来定是成不了大器的。

赵婆子教训完了小崽子,又将目标指向几个儿媳妇和孙媳妇,“你们一个个都给老娘听好了,没事好好管管自己那张嘴,再敢背地里吹枕边风,老娘把你们枕头给没收了!”

言下之意,把你们男人给收了,看你们怕不怕!

赵婆子知道赵大富给儿子讨馍馍吃的事,就是雷秀珍背地里唆使的,所以这话是警告雷秀珍的,顺便也把其它人也警告一通。

这家里谁被骂都不是头一回,雷秀珍看着身旁的儿子,心里愤愤不平。再瞧瞧坐在桌上吃的有滋有味的赵金兰。中午才吃了鸡蛋,这会还有鸡蛋吃,而且还分了两个馍馍一个最大的山芋。

只是她不知道,赵金兰晚上看书看得晚,这些吃食里面还有她的夜宵。

还有那赵金花,被喂的虎背熊腰,这要是一头猪还能卖点钱,可偏偏是个干啥啥不能的赔钱货。一家人还要累死累活的攒钱给她招女婿。

她是哪辈子做了孽,怎么就嫁了这样一户奇葩人家。

雷秀珍越想心里越是不平衡,就冒着胆子道:“妈,既然俺们家的粮食不多,那就得大家伙一块勒紧裤腰带,不能光指着咱这些人把裤腰带勒紧,别个人却吃好喝好。”

话毕,她还故意朝赵金兰和赵金枝瞥了过去。

这是明摆着说谁呢!

当下,除了赵婆子,所有人都佩服雷秀珍的勇气。这时候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这不讨骂么!

果然,赵婆子给惹毛了。

“好你个贱蹄子,赔钱货,你敢再叨叨一遍给老娘听听?”老婆子拍桌而起,“瞧把你胆肥的,居然敢跟俺家大学生比了;你也不撒泡黄水照照自己那张狗皮长啥样,不自量力的狗东西,敢拿老娘心头肉说话了,老娘看你是活腻歪了。想当初不是看你家穷的揭不开锅,你以为老娘会要你这个下-贱货吗?老娘给你一口吃的你应该感恩戴德,还敢在这里不知死活,信不信老娘让你回炉重造去!”

赵婆子气得不轻,胸口起伏的一下比一下大。

雷秀珍被骂的一声不吭,也不敢吭声。

“老三,你都瞧见了吧,你这个媳妇现在被你老娘养出胆来了,敢蹬着你老娘鼻子踩你老娘头上来了。你要是不管就吱一声,老娘保证帮你把人管的好好的。”

赵婆子这是给赵大富台阶下,毕竟是儿子,三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赵大富经不住施压,站起来,绷着脸,凶巴巴的开口,“愣着干啥,还不快给妈和金兰道歉!”

赵金枝被直接忽略了,不过她也无所谓。

雷秀珍委屈的泪眼只能往肚子里咽,不然赵婆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要是把她从赵家轰出去,别说是稀饭了,就是一口水都未必喝的上。

她唯唯诺诺的走上去,“妈,都是俺不好,不该说那些讨人嫌的话,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俺一般见识。”

赵婆子低哼一声,“老娘一把老骨头,气死也就只能认命短,可你要是把老娘的心头肉气出个好歹来,老娘非把你祖坟刨了不可!”

赵婆子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赵金兰是姑娘家,要是个小子,那老赵家头顶的光环就更闪耀了。她供个大学生不容易,以后老赵家还指着这个大学生光宗耀祖呐!

虽说是姑娘家将来要嫁人,可嫁了人她也是顶着‘赵’姓,以后发达了能把老赵家给忘了?自然是要扶持一把的,不然她还能指望谁?

几个儿子的本事已经定就了,成人的孙子辈,出息也都是看见的,都没指头。唯独一个大孙女是全家的希望,不对她好,难不成对大花那个傻子好?

雷秀珍自知赵金兰才是熄火的源头,她又找到赵金兰,依旧是低声下气的,“金兰,你是堂堂大学生,气度高,心胸广,见识多,你肯定不会跟三婶这种没文化的人一般见识,对吧?”

赵金兰看都没看雷秀珍一眼,慢吞吞的嚼着嘴里的馍馍,又喝了口稀饭,故意把人晾在那。

迟迟没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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